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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章 何为香火?(第1页/共2页)

项家在城西,在京里算得上二等家族。项家当家人乃太常寺少卿项涟,其妻项夫人出身永康伯爵府,乃永康伯爵嫡女。

在社会资源被三大家族和皇室垄断后,二等家族在京城也算说得上话的人,是寒门能接触到的天花板。

项府高宅大院,进门后有一块墙壁,乃整石,上面刻画着鸟兽虫鱼,山川大河。据说是陈氏送的。项大人将之立于进门必经之处,每日瞻仰,奉若至宝。

领着苏希锦与林氏的丫鬟,弯着食指,一脸荣幸地与两人介绍起石头由来。

话里话外他们老爷被陈氏罩着,高人一等。

苏希锦但笑不语,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在醉生梦死。

一路鲜花萦绕,曲水小桥,不一会儿就到了后院,那里坐着几位夫人。

中间那位夫人生着一双三角眼,眼皮下垂,看起来略微刻薄。鬓边插着几只金色钗环,身着交领广袖绛紫色绣缎,令她看起来稳重而精明。

“苏夫人,”见到林氏,项夫人唤了声,让丫鬟引她入席。

看到苏希锦时,站起身奇问:“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苏状元,苏翰林吧?”

“这是我女儿,苏希锦。”

林氏笑盈盈回答,脸上镇定自若。有女儿在,她找到了主心骨。

身边的夫人俱起身,“当真如传说中那般才貌双全,秀外慧中。”

“这容貌,这身段,便是不考状元,在京里女子中也是一等一的。”

梁夫人三角眼中带出几分笑意,女状元第一次参加宴会,就是在她的院子里。

“看这气质,一点不像乡下来的,与那些个大家族出来的也不差分毫。”又一位夫人说。

“姐姐这是说哪里话,”项夫人嗔怪,“苏大人巾帼不让须眉,便是大家族的女子也比不过。”

“是是是,瞧我这张嘴。”那夫人察觉自己失言,向苏希锦赔罪。

苏希锦淡然一笑,大度随和,“今日休沐,听说娘亲要来赴宴,便送她过来。”

“苏大人平时上朝,休沐之时不忘父母,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苏希锦抿嘴,仿佛受之有愧,“原是爹爹亲自来的,无奈他临时有事,让我代劳。”

项夫人夸道:“苏少卿与苏夫人当真伉俪情深。”

“可不是,”苏希锦脸上带着女儿家的恼怒,“爹娘寻常在家好得像一个人,连我也得靠边站。”

众人低笑,随即想起最近传闻,神色一顿,心里多是隔应。

又闲聊了些别的话,就是不入正轨。

苏希锦眼睛一转,推说身体不适,让人带她去更衣。

她一走,几位夫人便放宽了心,个个盯着林氏,笑盈盈拉近乎。

“方才瞧着苏大人又是羡慕又是遗憾。苏大人那样的好模样,好才情,若是放在男儿身上。必定高官厚禄盈门,封侯拜相也使的。”

位于项夫人左边的一位夫人说。

林氏笑道,“生男生女都一样。我跟我家那位不在意。”

“苏大人都是状元了,要我我也不在意,”项夫人语笑连连,“只是最近风言风语听多了,我也替夫人担忧。女人家名声最重要,那些善妒的字眼儿,还是莫要往自己身上揽才好。”

林氏睁大眼睛,茫然不解,“我不曾嫉妒啊。”

众夫人摇头,就这小白花的模样,还能生出女状元,祖坟上不知冒了多少青烟。

项夫人索性走下去,拉着她的手,好生询问:“我与夫人第一次见面,便情如姐妹。说话也不多顾忌,妹妹家里可有妾室?”

“不曾有。”

“那可不成,”右边那位穿朱色螺纹裙的夫人,翘着兰花指道,“这里不比乡下,哪个当官的家里没几个妾室?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没钱。”

林氏脸都绿了,她性子柔弱,若换个性格泼辣的,早就骂了起来。

“哪有这般严重,”项夫人轻推那夫人一把,回头向林氏告罪,神色担忧,“不过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现在坊间都在传妹妹善妒,多有鄙视。我们几个知道妹妹秉性的,自然不信。可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啊。”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妾室不过一件物什,帮妹妹分担劳累。便是生了孩子抱过来,还是自己的。”

林氏只要一想到苏义孝与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便觉心痛,作呕。何况还是孩子?

“妹妹若是找不到人,或者担心别的。姐姐这里有几个人,可以送给妹妹。她们都是我从小精心调教好的,模样好,性格好,关键是不争宠。”

在后面听半天,苏希锦明白了,原是想往苏府插人。

她家人口简单,几个丫鬟仆从也是精挑细选,忠心耿耿。外界插不了人进来,只能找这一个弱点。

这些夫人一个个笑里藏刀,说出的话比刀割还狠,专往人痛苦的地方插。

果然,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

“多谢姐姐好意,我与相公感情甚好,不需要妾室。”就听林氏弱弱道。

有人冷笑,“夫人当真自私,只想着自己心安,就狠心让苏家断了香火。”

没生出男儿,一直是林氏的痛处。尽管有苏希锦的宽慰,林氏依旧脸色发白。

“何为香火?”苏希锦从屏风后面出去,“姓氏、族谱、还是血脉?我与爹爹同姓,成为状元后,族谱上也有我名字,便是骨子里,留的也有爹爹一半的血。”

几人见她听到了,多少心虚,又想到她聪慧归聪慧,左不过十三四的孩子,家里那点事懂什么?

“苏大人莫恼,米夫人也是为你娘着想,最近外面的风声极是不好听。米夫人听了着急。”项夫人起身,又拉着苏希锦的手,摸了摸脑袋,像哄一个小孩子。

“非是我恼怒,”苏希锦神色淡淡,“我只是为我娘委屈。”

“我娘自微末时就跟着我爹。当时爹爹只是一个贫苦庄稼汉,我外家却是县里首富。爹爹求亲时,外祖父不愿娘亲受苦。是我娘舍弃一切,跟爹爹在一起。甚至因此被外祖父逐出家门。”

“那段时间娘跟着爹吃糠咽菜,熬夜绣花,等赶集时,便拿去镇上卖。手指磨成厚茧,眼睛都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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