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紧锣密鼓展开调查的同时,鑫诚亿嘉内部也因此案发生了争执。
李铭起的代理人孙超去找吴博文的代理人任天宇商量“合作”事宜,却被后者严辞拒绝了。
脑羞成怒的孙超冲到林薇薇办公室,拍着桌子说:“任天宇他有没有脑子?我让他配合我一起打无罪他不同意,他是怎么想的?我们得在一条战线上才对嘛!如果我们不配合,很难保证吴博文和李铭起都无罪,不是他输就是我输,或者干脆一起输,这不是故意找事儿吗?”
林薇薇淡然地笑了笑,说:“别那么大火气,我已经叫他过来了。”林薇薇话音刚落,任天宇走了进来。
看到孙超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任天宇了然一笑。“坐吧,任律,你知道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吧?”林薇薇开口道。
任天宇看了孙超一眼,“知道,但很意外,没想到孙律师像小学生一样,遇到问题喜欢告老师。”林薇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孙超气急道:“任律师,你来的时间不长,可能还不太懂规矩,我们身处同一个律所,为了利益冲突的当事人吴博文和李铭起辩护,律所是要受处罚的。你考虑过这件事对律所的影响吗?”
林薇薇也看向任天宇,等他解释。
任天宇面无表情地听孙超说完,慢慢抬眼看着他,直逼得孙超先移开了视线。
“虽然你我代理的是同案犯,但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有冲突的是你和我的辩护策略。说白了,我们都想打无罪,但是取证方法和取证内容都不同,怎么,这对律所有影响?”
林薇薇靠在椅背上,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好,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但毕竟是一个案件,咱们如果不配合,很难保证两个人都无罪,不是你输就是我输,弄不好还要两败俱伤,何苦呢?”孙超又打起了感情牌。
“哦?我倒是没想过会输,原来孙律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任天宇,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天宇看着他,“孙律师,我的意思是……你怕了吗?”
“当律师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怕。敢不敢赌一次?”孙超红了眼“输的人,离开律所!”任天宇毫不示弱地接了一句。此言一出,孙超怔了怔,林薇薇也微微一惊。
孙超看了林薇薇一眼,故作轻松地说:“好啊,那如果任律师败诉,你的股份也拱手相让吗?”
任天宇含笑摊摊手,“没问题。”
从林薇薇办公室出来,任天宇叫上祝瑾打算去学校调查,刚下楼林薇薇已等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祝瑾识趣地走到门口。
“我对你们的打赌方式并不满意,这会影响到你与律所之间协议的履行!”林薇薇看他走过来,开口道。
“哦?我以为你会乐见其成呢。”任天宇轻轻一笑。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林薇薇纳闷地问。
“如果我借这个机会逼走了孙超,不刚好是你想要的结果?”
林薇薇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律师的手段并不高明,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说服了其他几个当事人的律师和他一起串供。”任天宇直视着林薇薇,“而你,不可能容忍麾下有这种律师,手段恶劣,还蠢,关键是太危险。”
林薇薇靠进沙发里,双臂环抱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该知道自己的处境,一个顶级律师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胜率。”任天宇语气充满了自信。
“律师眼中看到的,本就应该是证据和结果。任天宇,如果你没有那么漂亮的胜率,你连我律所的门都摸不到,更何谈成为合伙人!”林薇薇有些盛气凌人。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任天宇不卑不亢地回答。“你明白,但你依旧不打算配合孙超,是吗?”林薇薇逼问。
任天宇笑了起来,看着林薇薇说:“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地来敲打我?”林薇薇被他问得一怔。
这时一名司机模样的人走进大楼,来到林薇薇身边轻声说:”林总,车到门外了。”当任天宇看清这人左脸上的疤时,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李奶奶说过——给她送钱的张有信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
林薇薇往前倾了倾,距离任天宇近了些,小声道:“你也知道,吴易景不只是我舅舅,还是律所的实际大股东,这场官司,你必须赢。”
说完,她起身居高临下道:“你胜,他身败名裂;他胜,你们俩一起!”
任天宇怔怔地看着林薇薇与司机远去。
祝瑾靠了过来,低声说:“就是这个男人!他就是你让我查的那个张有信,吴易景的司机和心腹,一直给赵德柱寄钱。”“吴易景……”任天宇咬着嘴唇念道。
他拿起手机,隔着玻璃墙拍下了张有信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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