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家里有闺女的都眉开眼笑。
虽说丫头不能考取功名,但能识几个字,懂两句理,他们做爹娘的也高兴啊。
只有李婶子气得冒烟,直在后面咬牙跺脚。
“念书识字可是小子才有的福气,头发长见识短,那不带把的能读明白吗!”
“再说女人污秽,一旦进了学堂,坏了咱村小子们的学运,耽误我家文才考状元做大官咋整,能不能别瞎闹!”她上蹿下跳,连吐了两口浓痰。
正好这时杨田梅过来了。
她不客气地啐回去:“女人污秽?那小子们还都是从女人肚里爬出来的,不是更污秽?”
“李婶子要是嫌自己个脏,那就赶紧给你家文才送给别人养,有你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娘,只怕就是宰相根苗也难成气候!”
众人一听,立马给杨田梅叫好。
“姜家婶子做事大气,杨家大姐言之成理,咱村的女人们都不比男人差,咋就李婶子这么孬呢。”张秀才脸红喊道。
“就是,轻贱闺女的都是些最没品的货,将来可别落了个闺女不理,儿子不孝的下场!”刘婆子大声哼哼。
李婶子被怼了个大红脸。
她牙齿打颤,最后只能在一片嘘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冯氏懒得搭理这腌臜货,还是学堂的事要紧。
想起家里那两大箱子书,她这便道:“村里学堂,光有先生没有书可不成,正好我家有不少好书,等学堂一开,我就拿给咱村用。”
如此一来,也省得家里放不下,再把好书糟蹋了。
村长激动得脸都亮了:“行,那到时候就让你家丰苗,头一个选位子,不能让你家白出力。”
有了冯氏起头,乡亲们心倒也齐,知道是为孩子们好,都乐意给学堂送些用得着的东西。
刘婆子拿来了几把椅子。
张秀才他爹打了两张木桌。
杨田梅自掏腰包,买了不少纸墨。
想着学堂得烧炉子,还有几个乡亲送去了几筐柴棒子,都快堆满一面墙了。
很快,两村共办的学堂,就在磨坊开起来了。
大伙把孩子们送去的那日,都是满脸堆笑,有的送完还舍不得走,趴在窗前旁听。
冯氏把那幼童用的字帖,给糯宝留下,又挑了几留给丰景看,余下的就都送去了学堂,引得乡亲们夸不绝口。
在这全村一派其乐融融中,二房那边,却窝囊得睡不着觉了。
姜大河嫌姜芝芝在家太吵,本也想把她送去学堂,可却被杨田梅给拒了。
虽说大人缺德,无关孩子啥事,但姜芝芝学得她爹一身痞气,常在村里横行霸道,孩子们原本就不爱和她玩。
现在她又变得痴傻,更是不讲道理,动不动就捡石子,朝别人脑瓜子上丢。
“你家孩子要是进了学堂,那其他人还咋专心念书。”
杨田梅拒绝得有理有据。
可姜大河却认为是被针对,回家就给桌子掀了。
“村长家那死丫头,自打招了赘婿,就更吆五喝六了,她是不是想等她爹死了以后,也当咱村村长啊,一个女人家这么不安分,就该学老一辈的浸猪笼!”姜老太太恶毒地直咬牙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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