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毅说完以后,以为裴寅礼会很快应和他的,却迟迟没听到裴寅礼说话。
他朝裴寅礼看过去,裴寅礼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很瘦,轮廓感很强,五官也很深邃,脸色没什么血色,更没有什么表情,那双黑膜瞧过来的时候,幽暗又危险。
裴毅陡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但他们并不亲近。
甚至在裴寅礼出生后,他就很讨厌他。
因为裴寅礼出生便患有癔症,便认为他就是个灾星。
他把自己屡次科举不中归咎在裴寅礼身上,把自己人生的所有不得志全部归咎在他身上——只要不如意,就打他,骂他!
他讨厌他,也知道裴寅礼被林氏偏待、被下人打骂,鼻青脸肿,挨饿受冻,被逼得抓老鼠充饥,他全当不知。
甚至在裴寅礼十六岁去参军时,他还嘲讽他,若是当逃兵回来,便不要说是他裴家人!
所以他们更像是仇人。
想到这,裴毅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裴寅礼看起来并不是刚刚醒的样子,如果不是刚刚醒,那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定然是知道的……不,这个事情就是他指使的!
若如不然,罗氏只要不是蠢到没边儿,是不可能做出把公公和婆婆丢到出去的。
裴毅不可置信的望向裴寅礼:“是你?是你让夜影将我跟淑仪丢出去的?也是你让夜影把我扛到这的?”
裴寅礼看着裴毅,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
“……”裴毅不可置信,瞪了半天眼,“我是你的父亲啊!”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这话裴寅礼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郁冷漠,紧紧的盯着他,像是一头凶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要他的命。
罗意晚注意到裴寅礼的异状,连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朝他安抚一笑。
裴寅礼感觉到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个纤细的手掌,下意识的一顿,仰头看向对方,对上对方漂亮的温柔的笑脸。
他心底里的那些躁动的情绪,意外的被安抚了下来,重新归于平静。
裴毅却被他的刚刚阴沉的样子,吓得寒毛直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惊惧的看着裴寅礼。
裴寅礼见状,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裴毅涨红了脸,羞的!
半晌,他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一般,瞬间像是老了十岁:“我知道你恨我,也罢。”
他低下头,满目凄凉的说:“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你现在若是想报复,你便报复吧!”
一旁的罗意晚实在是忍不住了,轻笑了一声,为裴毅的这般惺惺作态。
屋内两个男人的目光瞬间向她投注了过来。
“父亲,那你这么说的话,我便让人来打你一顿,替王爷出气了?”罗意晚问。
裴毅一噎,他这么说,是说给裴寅礼听,罗意晚来凑什么热闹?
“开玩笑的,”罗意晚说,“我是您的儿媳,怎么会打您呢?父亲你说是吧?”
“是,是!”裴毅虽然觉得罗意晚不敢打他,但他怕裴寅礼借着罗意晚的名义打他,毕竟刚刚他就借着罗意晚的名义把他丢了出去,连忙应道。
“所以父亲不会再进宫去找圣上削了我的镇北王妃之位了吧?”罗意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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