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陶碗的谢长安心里怎么想叶霓不知晓,光是数钱她嘴巴就笑咧了。
“如此,不仅尾金能交上,还能剩下好些。”
大娘道:“都存下,将来好做嫁妆。”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长姊操心得太远了些。”
“我瞧那罗家二郎就不错,你遭灾时,人家也上门探望多次。”罗家人老实本分,又经营着一家不小的香料铺子,相比较谢长安,大娘更看好知根知底的罗二郎。
叶霓对此早有预料,惯例的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谁知这次大娘却不依不饶。
“家里耶娘去的早,你早些定下婆家,我心里才踏实。”上次对上胡四,虽说结果是好的,但大娘却骇的不轻。
“我知,但此事急不得,总不能因对方家世好就急着攀扯,那黎东氏不也是家世好?二姊嫁去了又如何了?”
不是叶霓有意揭自家姊妹的底,而是她暂时真的没有婚配的计划,在她看来,与其费心寻一个依托,不如做大做强,成为自己的依托。
大娘听了也歇了心思,也是,自家三妹貌美聪慧,还有自家的家业榜着,放眼整个石头城,还有谁配不上?
着急找姻亲反倒叫人看轻了,再者,那罗二郎虽好,却是个商籍,哪里比得上自家三妹是农户籍贯?
若是知晓大娘心里活动,只怕叶霓也要哭笑不得,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点子,这时候的女子户籍随夫家,若是没有夫家,那自然随耶娘。
叶家耶娘去的早,因此叶霓虽然眼下行商,但户籍还是农户户籍,虽说避免了商户户籍的沉重税收,但该交的租庸调半点不少。
她数了数新收的这些银钱,加上之前攒下的,足足有十两银子之多,陈家阿公那边剩下的尾金约莫还要六两银子,她准备拿出二两银子买些香料做卤菜。
这些日子她已经琢磨出来了,有些香辛料这时候没有,她便找了旁的代替,倒是能凑出个折中的方子,之前与那罗二郎攀谈,也是为了打听香料的价钱。
但这次不同,若是按照方子去买,只怕有心人多问两句就被人知晓了,想要卤菜成为自家客栈的特色菜式,自己还得长个心眼,叶霓准备罗家各色香料都买些,若是不够,再从自己空间里拿就是了。
打定主意后,叶霓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论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城,仓河村距离石头城约莫二十多里,脚程快些一个半时辰便能到,她这样的小身板肯定是不行的。
叶家虽隔三差五吃些肉食,但因为三天两头熬夜进空间研究,她这身子还是没养起来。
这事大娘二娘也觉着奇怪,因此叶霓这般大嚼大用两人都没心疼,只是奇怪家里小的个头都高了,怎得三妹身子还是这般羸弱?
二娘不放心道:“马上都到晌午了,不若改天再去罢。”
叶霓摇头,“早就答应陈家阿公今日交尾金,岂能食言?”
做生意最讲究信用,这点她还是很忌讳的。
好在她今天还算幸运,里正家的大郎赶巧要去石头城贩货,便主动要捎她一程。
“三娘去哪儿,我送你便是。”
“陈氏木行,顺路么?”
“三娘去哪儿都顺路,快些上来罢。”
里正家里的豆腐品质最稳定,因此固定给一个酒家贩货,这次家里的大郎就是给那酒家送货哩。
托叶霓的福,路过石头城的不少商贾沿途特意赶来,就是为了吃一口这豆腐菜式,因此酒家生意爆满,不得已又在里正这儿加做许多豆腐。
若非如此,里正也不舍得叫自家毛驴出门拉货。
叶霓也识趣,搭话的时候喂了不少豆渣干草,那毛驴吃得头都不抬。
“大郎可知城里哪家绣娘手艺最好?”
“绣娘?”
这汉子摸摸脑袋,这真是他知识盲区了,毕竟他们这样的农户娃娃穿衣裳,基本都是家中女娘相看着琢磨,不求好看,结实合身就是好的。
叶霓也反应过来,也是,这时候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穿上绣娘做的衣裳,原身在这仓河村里也算是大户人家,屋子里却只有一条淡蓝色的衣裙,别的还是土布织的小土褂。
她都如此,家里剩下的两个娃娃就更别提了,常年及垃着草鞋,衣服也是长一处短一处,一看就是家中阿姊衣物改出来的,自家吃食好了,但瞧着还是邋遢,她有心在年关前给几个娃娃做身新衣服。
她道:“没有绣娘,那咱们村子里哪家姑娘手艺最好?”
“李大娘,不仅手艺好,做活也快。”
李大娘就是先前给叶霓摸鱼送来的,因为是叶家佃农,所以两人往来也算密切。
做了一路的驴车,里正家的大郎心疼驴子没舍得坐,反倒一直叫叶霓坐着别下来。
“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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