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长公主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宋安然更是满脸惊愕,她这首曲子练了多日,今日也发挥的很好,即便不得夸赞,也不该是这般局面。
宋嫣然半垂着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冰冷笑意。
平乐长公主喜欢这首琴曲不假,只她与驸马伉俪情深,驸马尚还在世时夫妻二人便时常弹奏这首凤求凰。
后驸马去世,平乐长公主便再未碰过琴弦。
前世嫁给沈流后,有次她随着永昌侯夫人去赴宴,有个小姐便因弹奏了凤求凰而触怒了平乐长公主,被当众掌掴,惨不忍睹。
宋安然既想出风头,做为姐妹她自要成全。
平乐长公主一声令下,便立刻有婢女禁锢住了宋安然的两条手臂,金氏见状连忙上前阻拦,恳切道:“殿下息怒,小女才疏学浅惹恼了殿下,臣妇回府后定加好生管教。”
平乐长公主却冷笑一声,目光狠厉的看着宋安然,“本宫看她才疏学浅是假,心思不正才是正,竟在本宫的寿宴上弹奏凤求凰,莫非将本宫这公主府当做你攀权富贵之地了?”
平乐长公主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因这琴曲让她思及亡夫,悲痛之下才心生恼怒。
而这一番指责更为致命,宋安然不知廉耻,心怀不轨,如此一来不管先前如何才名远扬,今日之后都将声名狼藉。
“不是的!长公主殿下,臣女绝无此意,臣女只想抚琴为殿下贺寿,绝无半分其他心思!”宋安然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当真是我见犹怜。
宋嫣然冷冷看着,若非前世亲眼见识过她的狠戾,她也不会相信这般温柔的女子竟藏着蛇蝎心肠。
“呵。”平乐长公主冷笑一声,“若仅是助兴而已,有那般多的琴曲你为何偏偏只奏这一曲?
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深沉复杂,本宫今日若不教训你,来日你还指不定会长成哪般模样!
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
宋安然有苦说不出,实话实说虽能全了名声,可打探皇室亦是重罪,她更不敢坦言。
“殿下,子不教父之过,此事实乃怪我们夫妻未尽职责。
臣妇有罪,待回府后定当好生管教!”平乐长公主并非讲理宽厚之人,可金氏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罚而无动于衷。
平乐长公主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金氏的目光越发冷厉。
宋嫣然双手交握,眸中一片晦暗。
母亲待宋安然一片真心,可最后得到的却是尸骨无存,天理何在。
她敛下眼眸,如今母亲还当宋安然是好女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她敛裙起身,行至金氏身边,福礼道:“殿下乃千金之躯,怎能为教化臣女这等琐事劳费心神。
今日是殿下寿辰,影响了殿下的心情更是得不偿失。
大姐姐今日有幸能得殿下指点,想必日后定会引以为戒,如殿下一般端庄淑娴。”
众人都觉宋嫣然是在做无用功,平乐长公主向来说一不二,哪里肯听他人劝谏。
谁知平乐长公主呵笑一声,冷冷道:“就凭她,也配得本宫指点?”
平乐长公主微挑起下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美艳的明眸中尽是不屑,“罢了,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坏了本宫的寿宴实在不值当,将她赶出府去吧!”
宋安然还想分辩,金氏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能让平乐长公主收回成命已是万幸,切不能再招惹了她。
“多谢殿下,臣妇这便将小女带回家中。”
宋嫣然也要随着金氏离去,却被平乐长公主开口唤住,“你莫要走了,宋府前来恭贺本宫的寿辰,你们都走了倒显得本宫欺负你们一般。”
宋嫣然看了金氏一眼,见金氏点头,她屈膝福了一礼,款款回到了座位上。
宋安然双拳紧握,侧眸狠狠的望向宋嫣然。
凭什么她就能得平乐长公主高看,自己却要受如此大辱,想到自己名声尽毁,宋安然便只觉心口生疼,恨不得撕了宋嫣然。
这一变故很快靡靡乐声掩下,没人去在意被逐出府的宋安然,反是将目光落在了宋嫣然身上。
宋府长女才美双全,美名远扬,倒是未怎么听闻过三小姐的名号,可如今看来这位三小姐不仅美貌更盛,心智也是了得。
苏昭若有所思的看向宋嫣然,少女面若芙蓉,冷艳秀丽,举手投足间更有一抹超然物外的疏离之感,着实是个美人。
苏献见了,抿唇一乐,笑道:“二皇兄可是在赏美人?瞧那方向应是宋三小姐吧?”
苏昭未有被人发觉的窘迫,只笑了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宋三小姐生得貌美如花,自惹人青睐。”
苏钰本在自斟自饮,对身边几位皇子的对话毫无兴趣,可在听到这么一句后也望了过去,眉心轻蹙,墨眸中寒光闪现。
果然,这只肥羊终究还是被人盯上了。
宋嫣然与谢澜含笑耳语,永昌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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