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将,你可真逗。我同谁往来,还要经过你同意?你可以去太傅府问问,我爹可是十几年都不过问我一句,我瞅着你怎么管得比我爹还宽?”
王励如何听不出来她的讥讽,但今日的他一改曾经的不善面孔,端得是身正脸正,尽管那双眼看着锋利,可那也是他刻板的五官呈现出来的,并不见任何生气动怒的兆头。
“王妃,实不相瞒,许太尉威逼末将迎娶许安莹,末将不愿,便以您为借口婉拒了许太尉。”
“啥?以我为借口?”裴映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有意夸张地道,“王副将,您可不能乱开玩笑啊!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喜欢我,小心他提刀砍你!”
闻言,王励惊愕地瞪了瞪眼,接着单膝往地上一跪,沉了几分嗓子,“王妃莫要误会,末将只是告诉许太尉,说王妃正派纯良,许小姐若是能被王妃接受,成为王妃闺中密友,那便说明许小姐也是良善之人,反之,若许小姐无法被王妃认可,便说明许小姐为人品行不端,末将誓死不娶无德之妇。”
裴映宁还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跑来她面前大张旗鼓地承认他利用了她!
他就不怕她把他暴打一顿吗?
不过,他敢来承认这些,她倒是敬他是条汉子。阴险小人见多了,突然出现个敢作敢当的,确实容易给人留下好感。
“没想到王副将还会夸赞本王妃,这让本王妃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她抬了抬手,“起来吧。”
“王妃,末将今日来……”
“我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放心吧,我这人爱憎分明得很,别说许安莹想同我攀交情,就算她爹许太尉来,我也是同样的脸色。”她说了几分实在话,但话锋突然一转,“王副将,我甚是好奇,你是如何顶着许太尉压力拒绝娶他女儿的?要知道,那可是太尉哦,你就不怕他在朝中给你穿小鞋?”
王励抬了抬头,看到她眼中好奇的光,顿时嘴角狠狠一抽。
她这哪里叫好奇,纯属是拿他寻开心……
“回王妃,太尉府门楣太高,末将自知身份低微,无福做太傅府的乘龙快婿。”
“得了,别给我打官腔了,我要听实话!”裴映宁白了他一眼,对他的态度开始不满了。
王励低了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又道,“末将家中老母年事已高,而末将常年伴君身侧,无法尽孝。末将娶妻,只想娶一贤良女子替末将尽孝。太尉之女,末将供养不起。”
“哈哈……”裴映宁忍不住失笑。
就连金嬷嬷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并把脸扭向一侧。
王励没反应,好似她笑话的是别人一般。
裴映宁承认,她有些故意,可这也是他自找的!
与其说王励是来求她别同许安莹交好,不如说他是来请罪的。拿她做挡箭牌,还找那样的借口拒绝娶许安莹,这无疑是让她和太尉府结仇。
因为他明知道她和许安莹是不可能言和的!
而他在她手中吃过亏,应该知道,利用她,早晚她会找他算账。
反正今日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之前她听到祝兰淳说起时,心里确实憋火。但今日看到他来,她也必须承认,这人有些气魄。虽然在夷霖城的时候他故意刁钻找茬,但也仅仅是让她厌恶,而不是让她生恨。
看在他没有做什么实质性加害她的事的份上,她也不想同他交恶。何况他被他们算计,跟许安莹那种女人有一腿……
“王副将,起来吧。”她朝金嬷嬷看去。
金嬷嬷会意的上前,引道,“王副将,请坐。”
王励再次抬头,见她一脸正色,完全没有了先前嬉皮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她想做何,坐到客椅上,他微微垂眸,等待她开口。
“王副将今日出来见本王妃,皇上可知情?”
“回王妃,是皇上恩准末将出来的。皇上听说末将要来楚阳王府,还特意让内务府给王妃挑了些物什,吩咐末将给王妃带来。”王励说完,朝门旁看去。
一名侍卫手里捧着大红匣子,接到他暗示后,将匣子恭敬呈到裴映宁面前。
裴映宁接过。
打开。
精美的匣子内躺着一套凤形步摇,单说款式就不是寻常人佩戴的,更别说金底缀珠华丽逼人了。
“皇上有心了。”她笑了笑,将匣子交给金嬷嬷。
这皇帝公公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作为长辈,他确实欠她一份见面礼,可送她这么一套玩意儿,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捧杀。
她一个皇子妃,敢把凤头戴出去?
她脸上没啥反应,但是金嬷嬷看着匣子里的步摇形状时,却是一下子拉长了脸。
要是这东西是虞皇后赏赐的,那还说得过去,可这是皇帝赏赐的,这成什么了?
“王妃,时候不早了,末将也该回宫了。”瞧着金嬷嬷神色有变,王励有些坐不住。
他不知圣上究竟赏了什么东西给楚阳王妃,但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映宁也没挽留他,只是笑眯眯地道,“劳烦王副将转告皇上,多谢他的赏赐,像他这般英明神武的父皇,我和王爷一定会好好孝敬他的。”
听到她那‘孝敬’二字,王励连头都不敢抬了,直接告退,然后快速离开了楚阳王府。
金嬷嬷看着匣子里的步摇,气说道,“东乌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送这么个玩意儿,不是故意给王妃您招祸吗?不知内情的只怕还以为他马上要禅位给王爷了呢!”
裴映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嬷嬷,这玩意儿戴不了,但还是值钱的。改日拿去黑市卖,再怎么几万两银子肯定有的。”
金嬷嬷不说话了,但眼中终是恨气难消。
……
御书房。
看着回来复命的王励,尹承佑问道,“朕赏赐给王妃的东西,王妃可喜欢?”
垂首的王励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将裴映宁所说的转述了一遍。
尹承佑听完,冷哼。
坐在龙椅上,他捏了捏扶手上的龙头,突然又问王励,“那周尘不是周常海的幼子吗?听说他同楚阳王妃极为亲近,此事为何从未听你说过?”
王励回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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