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允历1124年冬,延根反叛军处决了最后的王室血脉。延根王国在经历百年内战后,实质灭亡。
至此,诸国为争夺富饶的延根平原,纷纷举兵参战。
野心家们想赶在勇者降世之前,完成新一轮的权力洗牌。
战火席卷了西大陆全境。
白骨露野,饿殍满地,难民百万。
神允历1126年春。
雪后初霁的大地上,蔓延的兵锋一望无际,如两条交汇的洪流,轰然对撞在了一起。
延根反叛军在守护着他们最后的据点。
反叛军头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在灭亡延根后,本暗中支持他们的诸国竟然敢公然撕毁协定,举兵来犯。
南北大陆列强对此皆不做声。
早春的原野间,不同甲胄的尸体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惨烈地狱,鲜血用余温融化积雪,浸染大地。
惨叫与嘶吼不绝于耳,刀剑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脆鸣声。骨头被红着眼的癫狂反叛军们踏碎,他们仿佛不知疼痛,野兽般的眼神令人心悸,苏丹前锋军被一面倒的屠杀,军势如同不可抵挡的浪潮,向前疯狂推进。
一时间,装备更差,素质良莠不齐的反叛军们竟然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杀得苏丹前锋溃不成军。
但苏丹的将领却习以为常一般,安坐在中军垒起的高台上,淡然的打量着血肉横飞的前线。
这是一名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虽然穿着甲胄,却更像是一名文官。
巫师在后撑开屏障,拱卫着他不被流矢所伤。
“南方的那些贵族老爷们,脑子生锈了么。就这仅剩几万人的反叛军残党,到底还有什么投资价值?千人剂量的狂乱魔药都够买他们命了,浪费在这不过是多拖延一些时间呵,无谓的抵抗。”
他嗤笑一声。随后若有所思地回头,眼眸微微一眯。
巫师披着斗篷,佝偻着背,像棵弯曲的柳树。
一颗布满红纹的骷髅头挂在他的腰间,兜帽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瓦刺大师,这种小城不可能挡住酋长的勇士们,就算有贵族们的支持,最迟三日我也能攻陷。何苦劳烦您大驾光临?”
听到他的问话,巫师怪笑着开口:
“桀桀桀延根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万八千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这个西大陆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滴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我既然来了,那无论谁在支持他们,这里都将一变而为他们的葬身之地!桀桀桀桀桀!”
苏丹将领满头黑线,这个b笑声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说大师高见。”
前线的厮杀还在持续。喝了狂乱魔药的反叛军陷入暴走,不知痛疼,无畏死亡,如同绞肉机一般吞噬着生命。
他们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布甲,双眼布满血丝,肌肉诡异的盘虬暴起。哪怕断手断脚,肠子连带着内脏淌了一地,只要还能动,就会朝眼前的敌人杀去。痛疼丝毫阻碍不了反叛军战士们的步伐,肉体在药水的驱动下化作了纯粹的杀人机器,在崩坏的最后一刻来临前,都将永不停歇的碾杀前进。
狂乱暴走的效果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来的。一到两倍的力量增长,消除痛觉与恐惧,将情绪中的杀戮欲望无限放大——
狂乱魔药的药效只能维持十分钟。一旦药效过去,士兵轻则脱力心衰,重则当场死亡。
但在十分钟的发作期内,已经足够这帮悍不畏死的疯狂屠夫冲进苏丹军团中阵了。
挡在那儿的,是数条重甲盾卫构成的铁壁。
这才是苏丹真正的军队。放在前线那些的,不过是些死刑犯、战俘、雇佣兵乃至沿途抓来的难民。他们拿把武器就被哄骗上了战场,顶在最前方,唯一的作用就是拿生命消磨敌人的狂乱状态时间,在疯狂的反叛军面前送死。
八千条人命,其中大部分都是抓来的难民,不到七分钟时间便被叛军碾过,化作了一地碎尸。
所剩无几的存活者且战且退,其中虽然不乏一些能在厮杀中保全自己的强者,但面对这般不要命的军势,个人勇武显得是如此渺小。
“战斗,爽!”
彼得握着一杆长枪,枪尖一扫便割开了一名叛军的喉咙,将脊椎捅的粉碎。尸体倒在地上,他向后退去。
眼中的系统画面疯跳——
【魂屑+1、魂屑+1、魂屑+3、魂屑+1】
短短七分钟,魂屑储备便从三千猛增到了一万。
在他身周一定范围内的生命死去时,灵魂将自动被系统捡取转化为魂屑。
普通人都是1点,哪怕磕了药的反叛军也不例外。强大些的生命给得就多些,2或3,甚至还有价值5、10、20魂屑的精英士兵。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是反叛军还是顶来送死的苏丹前锋,至少有七千条生命在刚刚逝去了。这还不算躺在地上没死透的,战况惨烈可见一斑。
彼得心生疑惑。
他不是在感慨战争的残酷。
而是这個狗屁魂游世界,到底哪来的这么多活人?
不死街的米娜桑,牢大带你们打赢复活赛辣?
数名反叛军战士一齐盯上了反杀数人的黑发青年,朝彼得围堵而来。
彼得目光往后一瞥,苏丹盾卫构成的防线已近在咫尺。
不时有求饶声和惨叫从防线传来,皆是想要后撤却被苏丹士兵斩首的前线难民。
后撤者斩,前有疯狗。
说不上来到底哪边素质更高些,有种以色列大战乌克兰的美。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送上前线当肉盾了,对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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