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来得快,没一会儿江生就软软松开四肢,倒在床上。
林舒给他盖上被子,站在床边凝视许久。
随后才回她的屋睡觉,现下终于有了她的屋子,她也想一个人睡一晚。
半夜。
江生又梦魇了,他看见他身处一个小屋子,四方许多人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往门上贴,密密麻麻。
贴完又是挂上布,房间顿时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一阵铜锁落在大门上的撞击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话:“这种灾星也不知道符咒管不管用,多贴一点好。”
“黑布再加一层,窗户也要锁上,昨儿个跑出来了一次,看守他的人可全部被砍头了……”
“果真是天生的灾星,生下来后,太后和太上女皇就双双暴毙而亡,从小到大关了十年居然还想往外跑,祸害大家……”
江生猛地睁开眼,屋子里如梦里一样,黑漆漆的。
一阵心悸如排山倒海般涌来,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好害怕,他不要待在黑屋子里,听不到声音,感知不到岁月。
他迅速爬起来下床,一下摔倒在地,不顾腿上的疼痛,又赤着脚跌跌撞撞跑向门口。
双手颤颤巍巍摸索着摸上大门的小铁环,用力一拉,门外的月光尽数倾下。
他的脸色此刻比月光还要白上一些,额头满是冷汗,眼里全是是后怕。
江生不敢回头看屋子,只觉得那是个囚笼。
他跑向林舒的房间,鼓起勇气叩门。
林舒睁眼,“谁?”
“妻主,我……我是苏辛哥哥……”
林舒听着江生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又不是耳聋。
不过听他声音带着颤抖,还夹杂着些害怕,便也起身点上油火去开门。
打开门,就看见江生垂着头,脚尖在地上划着圈。
她难得放柔语气,“怎么了?”
江生低着头,夹着嗓子,“骗妻主的,我是江生……”
林舒叹出一口气,问道:“怎么不穿鞋?”
“做噩梦了,我好害怕……”
林舒听他声音不对,捏着他的下巴,硬生生抬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哭了。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溢满了不安和无助,脸色苍白得吓人,就连平时红润的唇瓣,也没了血色。
她让开一个位置,“进来。”
门口的人一下闪身进了屋,就往她床上去。
“脚脏不许上床!”
床前的人急忙停住脚步,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林舒去端了盆水,放在屋里,“洗脚。”
江生听话的把脚放进去,右脚踩左脚的擦着脚底的脏污,眼睛却紧紧看着林舒。
“妻主,让我和你睡好不好?”
这人明明刚才还一副破碎不堪的柔弱模样,现在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林舒坐在床边,“男人和女人要是睡了一张床,以后可就是妻夫了。”
“我就是妻主的四夫郎啊。”
林舒拿上旁边凳子上的布扔了过去,让他擦脚。
“你现在心智就像是个小孩,不懂这些……”
“那小孩可以和妻主睡吗?”
林舒一噎,看向他挽起裤腿后露出的白皙小腿,那里有一大块破皮的地方,上面有着点点血迹。
她把她的鞋踢了过去,“穿上,过来睡觉吧,我守着你。”
江生开心地走了过去,扑到床上,上面全是他喜欢的香香气息。
他裹了裹被子,自觉往里挪了挪,随后看向倚靠在床边的林舒。
油火照耀下,衬得她脸都覆盖上一层淡金色,泛着柔和。
那平静面容带来的心安竟是比那香气还要可靠。
江生缩在被子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心跳得比往常快了些,他脸颊也爬上几丝炙烫。
“妻主,你不睡床吗?”
林舒闭着眼,淡淡开口:“不困。”
江生看着林舒的脸出神,妻主长得真好看啊。
“那我们聊天吧,我先问,妻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林舒虽然闭着眼,但也能感受到那不加掩饰的视线,她睁眼,回道:“怕你后悔。”
两人眼神一碰,江生瞳孔一颤,就像是偷看被抓住了一般,眼珠子乱转。
眼神又虚虚落在林舒的手指上,妻主的手也好看,“我才不后悔,是我自己选的妻主。”
房间安静下来许久,江生又开口:“妻主,你说鸟会说话吗?”
“那整天叽叽喳喳的鸟不就是鸟在说话?”
“那鸟会说人话吗?”
“有些品种的鸟会学人类说话,不过我们平民百姓可见不到。”
林舒掀了掀眼皮,嘴角微勾,“要是见到了会说话的鸟,还有可能是妖怪,它们会把你吃掉!”
床上的人吓得抖了抖身子,林舒笑了笑,“逗你的,睡吧,我守着你。”
翌日。
林舒出去挑了些泥进院子,用剩余的青砖做了个小花园。
把玫瑰种子撒了进去,浇上灵泉水,见苏辛他们还没醒,和阿大二人说了一声,便赶着马车去了县城。
到了欢喜酒楼,没想到许春欢已经回来了,她跟着人上了二楼的包厢,便看到窗边的女人。
“听说你找春欢?”
林舒拱了拱手,“最近发现一些奇怪的事,只是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也抽丝剥茧不出来。”
姜黎看着楼下马路上的一行商队,开口,“你发现了什么?”
林舒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楼下的商队长长一排,马儿健壮,马车低调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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