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华的美女像董遥林断断续续花了两个月才雕好，但是，他不愿意让人看到，所以雕好后是搬到老房子里藏起来了。

“美吗？”

“美，可我总觉得这不像我，我都是俩娃的女人了。”

“就要你，是仨娃，那个梅英你真不打算认她了吗？”

“别提了，她是董小花的……”毛玉华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说，“董小花的父母会疼她，就当她是董小花的孩子，不认更好。”

“想必也是……”董遥林若有所思。

可是，他们在帮村里人去魂的时候也还是遇到了不少困难，那就是毛玉华不识字，而去魂其实也经常会用到知识。

“我教你认识一些字，如果不识字，你是无法做好招魂、去魂的……”董遥林在村里也算得上学识渊博，识曲谱，会拉二胡，会吹喇叭，会吹笛子……用现在的话说也算是多才多艺。

“好……”

反正他们也很少串门，闲了就坐下来识字。

文字就像一扇窗，一下子打开了毛玉华的视眼，她如饥似渴地开始识字。

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得认真，很快，村里每个人的名字毛玉华便都会写了。

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先人都不说话吗？因为灵魂在没有招上身前是没有语言的，他们用的是肢体语言。

毛智华年轻时跟家里一亲戚的智障儿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因此，通过肢体语言凭直觉也能知道他想说什么，想要什么。

仅仅用阴阳眼毛玉华能凭直觉猜到鬼魂想干什么，但有些却不能，比如发生在村里小学老师身上的事。

当里村里也有学校，不过老师的文化也都不太高，最高的也就上到初中。

董遥林曾经被村干部邀请去教书，可他嫌管孩子麻烦就没同意。

村里的小学老师有两个，一个男老师一个女老师。

男老师叫董铅，喜欢管闲事，也喜欢写对联，逢年过节他还会给村民写点对联换点酒喝。

村里有什么红白喜事，需要拿笔杠子的时候基本都有他的份。

这不，村里董克户的父亲过世了就来找董铅老师写悼词和家谱。

那天天气还不错的，他写的还挺快。

可是，到了晚上，他突然在大路上又叫又跳起来：全然没了老师的风范。

孩子们可没见过老师这副德性，好奇地看着，刚开始不敢笑，久了终于忍不住还是笑起来。

随后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我们老师疯了……”

“董铅老师……”

可董铅老师却不理睬人，依然又叫又跳，就好像他身上集满了蚂蚁……

“唉呀，唉呀，你们别缠我啊！”

“去，走开走开走开……”他越跳越离谱，赵跳越疯狂。

也就在同时，在灵堂上行孝的董克户突然一头栽倒在地，眼珠子不停地往上翻，四肢不断地抽搐……

“不对，董铅老师肯定是中邪了。”

全村一阵骚动，有爱管闲事的早去喊毛玉华了。

毛玉华是被众人推拉着来到灵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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