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沉重吗?
每个人都是。
尤其是接触过人性的恶。
就像秦止说的,当罪恶无法避免时,我们只需心向美好。
秦止一马当先,乘着夜色,走在回京的路上。
祁熹想,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心底应该是柔软的吧。
至少,不像他表面上的不近人情。
计都骑马缓缓靠近祁熹,扫了她一眼才开口:“马上到京城了。”
祁熹知道他要说的不是这个,淡淡的“嗯”了一声, 等待下文。
计都这个人, 便面上看起来跟他的主子一样冷,相处下来就发现,他只是语言表达能力不够出色。
每次想要表达之前,都要先在心中演练一遍,说话也比正常人要慢。
计都想了想,对祁熹道:“清御司在京城的名声不好,受人针对,以至于主子在京城的人缘也不好。”
祁熹表示理解。
毕竟清御司干的,本身就是得罪人的活儿。
就像在后世,哪个当官的喜欢跟检察院的人打交道?
跟检察院的人吃顿饭,点餐怕露富,说话怕说漏。
他们就像是一群狼,闻到一丝血腥味儿就能抄了你的家。
“你到了京城,万事要小心,凡事留一个心眼儿,我怕你成为主子的软肋。”
后面这句话,才是计都想要表达的。
软肋吗?
这是瞧不起谁呢?
祁熹抿了抿唇,不大高兴,索性也就拔高声音:“现在觉得我麻烦了?怕别人拿我做文章?早干嘛去了?又嫌牛吃草,又要牛耕地,哪来那么多好事?”
祁熹句句阴阳怪气。
满意的看到前方那个高大笔直的背影僵了僵。
计都简直想将这女子的嘴捂上。
他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想说不是主子让他来的。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便听秦止调转马缰,高头大马几步便来到祁熹身边:“本座记得,你还欠着本座的银子。”
祁熹:“……”一击毙命。
要不要那么狠毒!
哼声,祁熹抬头直视他,眼窝带笑:“大人,您要是这样说话,咱们就要好好掰扯掰扯了,这一路我帮了你多少忙?你的哪一个案子功劳没有我一半?受累的是我,陛下奖励的是你,凭什么?!”
这小脾气说来就来。
两个人本来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哪有嫌弃合作对象的道理?
“既然马上要进京了,大人您觉得您不应该给我点活动资金吗?”祁熹要钱要的理直气壮:“您别忘了, 我可是需要药材的。”
这是提醒秦止,她要研制出龛毒的解药,需要买药材实验。
“我现在身无分文,您是准备让我变药材呢,还是让我坐您家大门口等着西北风刮来?”
一句比一句损,一句比一句阴阳怪气。
她就是故意的,既然对方想掀桌子, 就别怪她讹他一笔。
秦止垂眸看着面前病恹恹的女子。
心里打着小九九,月光下愈加显得杏眼生光。
他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吩咐计都:“到京后,她买什么你付银两,至于银子,一文钱都不给,欠你的,还要尽快还清!”
祁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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