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随着摇铃的脆响,酒馆的大门里冲出个烂醉如泥的水手,趔趄着撞在亚查林身上。
亚查林厌恶地退了一步。
那水手撑开惺忪的眼,确定自己撞到的不是那种黑白相间的大人物礼服,就开始撩袖子:“不长眼么?”
亚查林无奈地抽抽腰带,把后腰上的皮枪套亮出来。
水手登时酒醒了大半:“对……对不起,先生。”
“不长眼么?”
“落吧台了,对不起!对不起!”
“滚。”
水手滚得干脆利落,亚查林掸了掸自己的丝绸衬衫,随手推开酒馆的木门。
叮铃叮铃!
喧闹,昏暗,而且肮脏,世界各地的港口酒馆大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混乱,因为它的客人,是水手。
亚查林嫌弃地蹭了蹭油腻腻的地板,抬起头打量酒馆的风光。
巨大的大厅有两百来平,两侧是烧得旺盛的壁炉,中间是杂乱安放的圆桌。
桌子上有蜡烛,幽暗的烛光和橘红色的壁炉火是大厅里唯一的光源,被一道道人影撕碎,四处都是阴影。
那些阴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有人**,有人销赃,有人贩卖情报,仔细去观察,甚至能听到妓女的呻吟,看到白花花的耸动。
酒馆最亮的地方是吧台。
那里临近一侧壁炉,弧形的高柜上摆着连排的蜡烛,外侧有高脚圆凳,大多空着,只有寥寥几张,坐着孤独。
亚查林吹声口哨,一路避过面红耳赤的醉鬼们,插着皮带坐到吧台边上。
“来杯布莱索,先生。”
壮硕的酒馆老板哐当一声放下巨大的酒桶,一拳锤在高柜上,瓮声瓮气,恶形恶状:“这没有那种酸唧唧的脏东西,只有新大陆的乡巴佬和海峡对面的法国猪猡才会在神圣的酒杯里放鸡尾巴!”
“巴克利说得对!”大厅的醉鬼们呱噪起来,“敬巴克利,这杯免费!”
“法国猪猡万岁!”
“干杯!”
咕嘟咕嘟全场干杯,亚查林听到扑通扑通两声倒地,紧接着就有人为扶不扶和谁来买单的问题打起了架,现场开盘买定离手,从老板到顾客,没有一个人试图去制止发生在眼前的斗殴。
亚查林尴尬地松了个扣子:“老板,您这有什么?”
“麦芽鲜啤!”巴克利拍拍脚边半人高的木桶,“如果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还有面包、咸鱼、培根、腿肉和麦麸肉汤。”
亚查林弹出一枚先令:“您看着安排。”
“弗朗切西卡!”
巴克利冲着后厨喊了一声,当即钻出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虎背熊腰的雀斑大妈。
她的胳膊比亚查林粗,单手提着硕大的木酒杯和人头大小的酒桶,哐哐两声砸到高柜上。
哗啦!
她轻而易举起开木桶的盖板,倒了满满一杯麦芽鲜啤,随手一推。
木杯顺着吧台滑到亚查林面前停下,弗朗切西卡高喊一声:“酒来啦!”接着又是哐哐哐哐四声。
面包硬得咯牙,长着霉斑;咸鱼臭气熏天,油盐黏连;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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