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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凭本事挣下一万三千镑,洛林得在坎塔布连航线担惊受怕地跑上整整半年。
而现在……它们一半在俘船,一半在海上……
这漫海域漂着的哪里是什么黑色的烟柱和战争的痕迹,是金镑,是时间,是更多的船,更大的炮……
归根结底,它们都是金镑!
洛林的眼都红了。
“传令,舰队下锚!蝴蝶花号第一级警戒状态,猫尾花号下放所有船员,接驳俘船,清点货物!”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拉莫斯,尼奥尔德不需要瓷器和丝绸,海面上漂着的那些……全是我们的!”
随着洛林的命令,德雷克的两朵娇花在这片危险的海域泊锚、下帆,锚链一直下探到近七十米深的海底。
猫尾花号彻底放弃了战备。
除了留下必要的维持船只稳定的二十来个水手,有三十人登陆俘船,拉出十几条缆绳,几乎把俘虏的柯克型和猫尾花号绑在一起。
有二十多人划着突击艇,分散在广阔的海域打捞那些飞出去的货物。
近处的货物直接由水手游着泳打捞,捞到一件,就像海狮拱球一样送回船上。
蝴蝶花号则恰好相反,海娜爬上前桅瞭望台,监管西南,皮尔斯站在主桅的瞭望台,远望东北。
所有的炮门全部打开,所有的火炮装填就位,洛林亲自掌着舵轮,连操帆手都紧攥着帆索,全神戒备在自己的位置上。
每个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小鹿一样,嘭嘭直跳。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里紧贴着坎塔布连的主航道。在这种要命的地方驳船打劫,就好比在高速公路上撬翻一艘运钞车,捡钱的时候,任何一辆飞速往来的汽车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理性不断地规劝洛林,放弃一切,保持机动,钱哪有小命重要。
感性的小人则在旁边不屑直笑,如果人可以依照理性来行动,侥幸这个词怎么可能被创造出来?
两个小人开始吵架,在洛林的脑海里,吵得洛林心火直烧,足足烧了两个小时。
打捞还没完成、
大约有六千镑以上的货物堆在俘船,还有湿漉漉的四千镑散乱地丢在猫尾花号的甲板,依旧有近三千镑的货物泡在海里浮浮沉沉。
打捞的小艇越划越远,游泳的水手越来越慢。
“上帝啊!”皮尔斯骤然发出一声惨叫,“驯鹿号!十二点钟方向发现驯鹿号,满帆,全速!”
他猛地扯掉自己的头巾,一时又没抓稳,只能眼看着头巾飘扬着逃离。
“风向正南,六级,中风!”他愣着神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高,向着艉舵高喊,“哥!距离十八公里,驯鹿号预计一小时内抵达!”
听着皮尔斯的惨叫,洛林傻傻转过头,紧盯着全无半点帆影的正北海平线。
“这是……教训么?贪心不足,过尤不及?”他咬了咬牙,“旗语!让拉莫斯立即放弃俘船,收回水手!问他需要多久!”
拉莫斯当即回应,四十五分钟。
“我给他五十分钟……俘船的货舱能搬多少搬多少,所有水手收回猫尾花号,然后……向毕尔巴鄂逃窜!”
海员们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克伦代替众人问:“那我们呢?”
“我们……”洛林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驯鹿号跑得太快。如果想要猫尾花号顺利逃掉,我们得扯一扯她的后腿。”
克伦瞪大眼睛:“去扯一艘驱逐舰的后腿?”
“冒险开始了,我的朋友……”洛林苦笑出声,一边笑,一边下令,“蝴蝶花号,换商会旗,起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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