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说完,拈起袖子提笔道:“这个方子,只管退烧,不管后面的病情……”
“后面?后面还会有什么病?”小夏急了。
老大夫斜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咳喘,淤痰,风寒症岂是一天两天能痊愈的?何况此地的气候本就湿寒,反反复复咳个半个月以上,再正常不过了。”
笔尖一顿,又假借捋胡子的动作,环顾一圈屋子里的人,慢吞吞地说道:“要想患者没那么受罪,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退烧后,就开始吃第二帖药,不过这药可不便宜。”
“多少?”段清秋开口道。
老大夫竖起两根指头:“二两银子一帖,一帖吃三天,按理说,还得再来一帖巩固下。”
所以,总共需要四两。
“这么贵?!”小夏失声惊叫。
老大夫嗤笑一声,面上略带一点掩不住地鄙夷,写好方子,搁下手中的狼毫,不轻不重地说道:“别说二两,就算二十两,也多得是人不嫌贵,你们嫌贵那就不吃,硬扛着好了。”
段清秋咬住下嘴唇,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又是这样。
昂贵的药,吃不起。
只能放弃,只能硬熬下去。
不过幸好这一次,她不再无能为力。
付了二十文诊金,将大夫送走后,段清秋没有拿方子,而是直接去了之前收土鳖虫的那家药铺。
她将方子里昂贵的药材换成了同等效用但价钱实在的,又另外买了几种很冷门的草药。
药铺掌柜忍不住道:“若老夫没猜错,前面那些,姑娘你配的是退烧驱寒的方子,可后面的……似乎毫无关系,难道是用于其他病症,或存在家中备用的?”
见此人并非传统商贩,对草药亦有钻研之心。
段清秋没有藏私,淡淡道:“它们搭配起来,加野蜂蜜,可平喘止咳,效果较之市面上那几种昂贵的汤药,有过之而不及。”
没时间多加解释,说完就戴上斗笠,匆匆步入了茫茫雨帘中。
留下药铺掌柜瞪大眼怔愣半晌,猛地起身将刚刚那些草药拿了同等一份儿,捧着钻到后屋捣鼓去了。
喝下药,过了会儿,小冬呼吸逐渐平稳,再度昏睡过去。
段清秋坐在床边,将帕子打湿,不断地擦拭着弟弟的额头和脖颈,为他进行适当地物理降温。
“阿姐。”小夏一脸为难地走近,“客栈的人说,过了晌午便算第二天了,咱们……要不要续房?”
看诊加买药,又花掉三十八文。
再住下去,怕是真的连饭都吃不起。
况且,弟弟这病,不是一两天能好的,多住一晚,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是……
段清秋看向窗外,冬雨仍在滴滴答答地下着,比起昨天确是小了许多,但弟弟的身子,不能再受一丝一毫地寒气和风雨了,否则——
“我有办法。”
她转头,一直闷不吭声地男人忽然开了口:“你们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天黑前就能到家。”
阿致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他问客栈的人找了块废弃地大油布,以及几根竹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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