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闻之事实在是令人惶恐,微臣听得心惊肉,当年我们只知殉情丑闻,圣上有意将此事压下,凡是与此事有关的人,不留一个活口,为越贵妃说话之人,也通通绞杀,从此便无人再敢提及此事,不曾想背后竟是这么大的阴谋。”
“这就是他的阴狠之处,旁人看来,他是深爱阿母,为保住她的名声,不惜滥杀无辜,从此无人再关心阿母是否含冤而死,只知他情深意切。”
“越贵妃是什么样的人,那些与她一起生死拼杀的人如何不知,只要有人提起此事,圣上就杀之而后快,即便都知道此事有蹊跷,也无人再敢提起!”
齐元当初毅然选择顾怀,虽是顺天意辅佐正统,还有一点是因为从前他也是那个仰慕气宇轩昂,雄姿英发的女将军中的一人罢了。
“太子殿下这般强忍,微臣实在是担心……”
顾悰之闻言,脸上似罩了一层阴云,若是从前,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如今,北芙似一枚火药,随时都有引爆的危险。
“听闻我们并不是直接回朝,还要去别的地方!”顾悰之将话题岔开。
“是,太子吩咐,要去清江,拜见一下孔老。”
“孔老一直待他不错,也算是他的恩师,去拜访一下是应该的,从前我与阿母一直在塞外,不曾好好陪过他,一直是孔老将他带在身边。”
“荣王殿下所言甚是。”
“切记,礼数一定要周全!”
“微臣办事,荣王殿下放心,还有一事,微臣……”齐元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是不是娄知县之女娄沐心之事?”
齐元没有料到顾悰之竟这般聪明,既如此他也不必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殿下聪慧,之前殿下在上报的奏折中,将娄姑娘之事一笔带过,只是依照如今的形势,殿下是有意将她带回朝,此事定是会被有心人利用。”
此事算是说到顾悰之心坎之上,他何尝不头痛,娄沐心是罪臣之女,如何跟他大摇大摆回朝。
“你可有计策?”
“殿下可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
齐元叹息,不亏是两兄弟,竟都栽在女人手里:“还请殿下容我几日想想。”
顾悰之也知此事为难之处,他也几番思索,都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被众人指指点点不要紧,只是怕会被有心之人借此事重伤顾怀。
“有劳齐长史了,只是此事你无须上心,一切还得以正事要紧。”
齐元眼尖瞧见门外闪过一抹水色衣裙,不免故意开口道:“殿下,您应知道,此事定会连累到您,到时圣上怪罪下来,太子殿下定会保你,太子与圣上的关系向来不合,如今越贵妃之事水落石出,太子对他愈加憎恨,怕是会动干戈!我们目前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顾悰之沉默不语,面上全是无奈为难之色。
娄沐心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将方才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顾怀与北芙同骑一马,踏着满地的落叶疾驰而去,绪风跟在他们身后,距离把握得刚刚好,既不会打扰到他们,又能护他们周全。
到了一片荒凉之地,马速渐渐慢了下来,顾怀附身向前,胸膛几乎紧紧贴着北芙的脊背,他就这般紧紧拥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不发一言。
“殿下,回朝后,你带我去你阿母的墓前见见她吧。”
北芙鼓起勇气开口,身后的人闻言先是一震,随之她感觉腰间的双臂又拥紧了一些,耳边传来柔和动容的声音:“好!”
马儿漫无目的地走着,竟走到一处小溪旁,秋日的云,秋风的凉,拂落一片一片的红枫叶,远远望去,形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顾怀纵身下马,伸手将北芙也抱了下来,绪风见状很是识趣地将马牵到一旁,一人两马,孤独地立在槐树下,看上去有些凄凉。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小溪踱步,忽然顾怀将北芙的手松开,北芙诧异的看向他,只见他神色阴戾而戒备,目光冰冷如薄刃。
“你若现在想逃,可以逃!”
北芙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之意,不明白他此刻为何会说这样话。
“你说什么?”
“我给你机会,只这一次机会,你此刻若是想逃,逃便是!”
他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诡异,威胁,冷酷的气息,令北芙分不清是真心,还是试探。
“你是何意思?”
“遵循你的内心!”
北芙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此刻正在逼自己直言自己的内心。
若是放在之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可是现下,她却觉得双脚像是生根了一般,扎进了土里,沉得抬不起来。
见她低头沉思,顾怀手脚冰凉,嗓子发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不禁后悔,为何要给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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