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施知道,这时候,但凡她从宗家大门出去,马上便会被那群狗扑上。
宗家对她来说就是暂时的避难所。
她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又进了他的那处居所,没想到一天时间,她倒来了两次。
她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程夏打电话,但打了两遍,都没人接,她心里一急,拽住宗城的胳膊问:“程夏电话打不通,安助理把她带去哪了?”
程夏这时候学校回不去,家也不能回。
宗城垂眼看了看她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漠然道:“你是担心她还是担心她和安东单独在一起?”
顾念施:“你非要把话往难听了说吗?”
他甩开她的手,边转身往前走边留了句话:“安东是专业保镖,没见过谁在他手里弄丢过。”
顾念施稍稍宽心。
进了他的宅子,她看着他先换了拖鞋,边往里走,边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了椅子上,又解了脖颈上的领带扔到一边。
饶是他背对着她,顾念施还是不习惯看着男人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把视线悄悄移开。
男人突然停下动作,转回头,像是突然想起她来似地,上下扫了她一眼,转过身来淡淡道:“浴室在主卧里边,还不去收拾收拾,杵那当门神?”
顾念施随着他的视线垂头,看到自己裤管里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干净的实木地板上,她自觉地打开鞋柜,找了双拖鞋换上,随后径直去了卧室的方向。
推开主卧的门,偌大的一个房间,顾念施只搭眼扫了一下,挺简约的一个灰色调房间,没好意思仔细看,直接拐了弯进了浴室。
说不出的陌生感和紧张感,她是第一次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浴室里,这浴室里的一切都带着很明显的男性特征。
装修风格是暗黑系的,台面上的洗浴用品也是男性专用的,有着很明显的使用痕迹,看得出来,他是一直住在家里的。
房间里的气息跟他身上的气味一样甚至还更浓了一点,一种凛冽料峭的淡香。
顾念施起初有些不自在,感觉像是闯入了他的领地,被他的气息围绕着,就像他的人也在这里一样。
只是这种不自在很快被身上的痛感盖过了,被水一直浸泡着的伤口,浅的地方还好,深的地方已经有很明显的肿痛感,应该是已经感染了。
她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小心地把和伤口贴在一起的衣服一点点褪下来,内衣的带子刚解开,门口突然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顾念施心里一颤,她看了眼锁好的门,尽量把声音放平,“怎么了?”
“顾医生,少爷让我拿了药箱和换洗衣服给你。”
听声音是个上了年岁的女佣。
顾念施马上开了点门,伸出胳膊来把东西接了过去,道了声谢。
女佣笑着客气道:“顾医生不用谢我,是少爷嘱咐的,少爷还说,您身上有伤,自己不方便处理,让我进去帮您。”
顾念施一边动手打开药箱,一边对门外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女佣应了声:“好,那不打扰您了。”
顾念施听到女佣离开,她快速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一点点上药,用纱布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
她快刀斩乱麻地处理完,抬眼扫了眼女佣拿来的那叠衣服,从上往下依次是内裤、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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