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芊芊看着天衡帝拿起了酒杯,顿时心跳如雷,眼神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动手,眼看他就要将酒杯递到唇边,傅芊芊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可就在这时,天衡帝的动作一顿,却将酒杯放下了,然后笑着对太后道:“儿臣记得母后这两年频发痛风、神经痛,太医说多泡温泉有助于缓解母后的病情。福宁行宫坐南朝北,气候温暖,今年又从银阳山上引了温泉下来。母后不若去福宁行宫小住一段时日,有四表妹陪着母后,儿臣也放心。”
傅太后觉得皇帝是怕她继续撮合他与傅芊芊,故而想将她们姑侄支出宫。
她笑道:“皇儿有心了。正好,哀家这阵子头痛得紧,出去散散心也好。”
“儿臣明日吩咐内府准备。正好九十月银阳山上红枫遍地,景色宜人。”说到这里,天衡帝黑眸中闪过怀念的光芒,“儿臣犹记得十岁那年随父皇母后去福宁行宫,儿臣不慎落水,昏迷了一个月,是母后守在儿臣床榻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儿臣一夜。那时候儿臣才明白什么叫疼在儿身,痛在母心。”
傅太后眼底有些湿润:“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傅芊芊见他们母子叙起了旧,完全忘了那杯酒,不禁有些着急。
趁着二人说话告一段落,她连忙端起酒杯:“臣女敬皇上一杯。”
傅太后笑眯眯地说:“芊芊感激皇上今天替她做主呢。”
傅芊芊连忙补充道:“臣女谢皇上今日为臣女讨回公道,臣女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唯有敬酒一杯。”
说完仰头一口喝完了酒,然后笑看着天衡帝。
“表妹客气了。”天衡帝端起酒杯,仰头,宽袖挡住了他的脸。
须臾,他放下酒杯,杯中干干净净的,一滴酒都不剩。
傅芊芊大大地松了口气,拿起酒壶,又替天衡帝斟了一杯酒。
这次太后也端起酒杯:“最近咱们母子难得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哀家也陪皇儿喝两杯。”
“是儿臣不孝,儿臣敬母后。”天衡帝连忙端起了酒杯。
好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谐模样。
唐诗看得津津有味。
【皇帝中招了,喝下了加料的酒。】
【不过太后和傅芊芊怎么还轮流找借口灌他的酒啊?就不怕他喝醉了不行吗?】
瓜瓜:【可能不是想将他灌醉,只是想让他喝得半醉,更兴奋更迷糊一点。】
唐诗:【有道理,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后,人很容易放纵。再加上春、药的作用,迷迷糊糊的,就顺水推舟了。】
【燕妃白天自伤八百也没什么用啊。人家傅芊芊背后还靠着太后这座大山呢。看来明天宫里又要多一位娘娘了。】
唐诗毫无斗志,没有任何争宠的心思,只想在后宫摸鱼养老,吃瓜看乐子,皇帝娶谁,娶多少个老婆,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对淑妃、李昭容她们来说就不一样了。
傅芊芊背后有太后撑腰,进宫位份上首先就要压她们一头。而且看太后的面子上,皇帝也不可能太过冷落这位表妹。
一旦傅芊芊有孕,只怕中宫的位置都要非她莫属了。
她们这些有心争宠,又跟傅芊芊闹过矛盾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皇上明明已经事先知道了太后下药的事,怎么还是中招了呢?
李昭容表情有些冷,安嫔心不在焉的,似乎有点愁,就连淑妃摇扇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兴奋等着未删版现场直播的唐诗毫无所觉,嘴里的瓜子花生磕得嘎嘣脆,像只悉悉索索的小松鼠。
李昭容听得心烦:“唐嫔,瓜子花生而已,有那么好吃吗?”
唐诗吃得有点口干,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推过去:“李昭容要尝尝吗?炒得刚刚好,酥脆焦香,越嚼越香。”
李昭容分出几分心力打量了唐诗片刻。
只见唐诗今天穿了一件素色的广袖望仙裙,外面罩了一件同样寡淡的浅色披肩,头上仅仅只插了一支镂空的兰花珠钗,脸上连妆都没画。
简单朴素,连太后身边得宠的大宫女琉璃都不如。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今晚是个机会。
没看平日里装得人淡如菊,不争不抢模样的安嫔今晚都好生打扮了一番,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腰束素色缎带,勾勒出窈窕的腰身,头挽飞天髻,眉如远山黛,一颦一笑,娇媚动人。
淑妃就自不必说了,打扮得大方得体又不失妩媚,而且身上明显带着一股浅浅的玫瑰香,显然是来之前好好沐浴过,还擦了香脂。
大晚上的谁闲得慌跑到承乾宫来看皇上的风流韵事啊。
凑热闹看八卦是一方面,另外妃嫔们心里还打了小九九。
皇上明显不愿娶傅芊芊,万一不小心中了药,他又不愿碰傅芊芊,极有可能招妃嫔侍寝。
所以大家才会使出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不管今晚便宜了谁,总比便宜了傅芊芊强。在面对傅芊芊这个强敌时,她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可唐诗还真是稀里糊涂来看热闹的。
她见李昭容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伸手摸了摸,疑惑地问:“李昭容,您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生皮吗?”
真是个傻子。
李昭容挪开了视线:“没有,本宫晚上不吃这些玩意儿,你自己吃吧。”
这么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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