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的玻璃橱窗被窗外的阳光照的明亮刺眼，隐约的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黎幸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自己此刻被一种她很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情绪抓住，让她没有办法给出反应。
她只是有些想亲他。
但楼崇不让亲。
非要问出来一个确切的答案。
喜欢他吗？
喜欢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了，明知道他可能是个不怎么样的人的时候就喜欢了。
“我，”她眨了下眼睛，因为仰着头太久而有些呼吸不顺，下意识地吞咽了下。
楼崇眼眸微深，忽然低头很突然地吻了她一下。
黎幸微怔，眼神有些懵，下意识地问，
“不是不能亲吗？”
楼崇手继续捏着她的下巴，视线注视着她，眼神很平静，
“你不能，我可以。’
黎幸愣了愣，眼睛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楼崇观察着她的表情，轻轻挑了下眉，手依旧拽着那根银色项链，玻璃戒指着他手掌心摩挲着，他低眸，盯着手中的戒指看了会儿，抬头重新注视着她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时候戴上的？”
黎幸张了张嘴，他又接着问，
“喜欢我多久了？”
“为什么不表白？”
“嗯？”
“……”一连串的问题一起抛出来，黎幸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楼崇看着她，忍不住微挑眉毛，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轻拽了拽手中的银色项链，问她，
“怎么不说话？”
黎幸眼眸微垂，看着他手中玻璃戒指，低声道，
“不知道先说哪一个……”
楼崇愣了下，无声的笑了笑，
“这样啊。”
他慢腾腾开口，松开手中的银色项链，将坠在中间的蓝色玻璃戒指放回它原本的位置。
他直起身，往后退开一步距离，斜了下脑袋，略微思索了两秒，想到答案，一本正经地认真开口，
“先表个白，确定关系。”
黎幸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怎么样，宝宝。”
他边说边低头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将手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重新抬眼凝视着她，眼神似乎直直钉进她心脏，再度开口，
“给我表个白吧。”
像询问，像祈求。
黎幸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一瞬间脑海跳出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抿唇，下意识地收紧手掌心。
呼吸，吐气。
空气里浮动着阳光和尘埃的碎片，还有苦冽的罗勒香气。
耳朵好像溺水一般变得真空，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楼崇站在她跟前，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她，没有催促没有言语，只等着她回答。
黎幸闭眼，再睁开。
眼前仍旧只看得见一个人。
“我喜欢你。”
黎幸听见自己的声音。
好像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
她仰起头，眸光认真地看着他，再度开口，
“楼崇，我喜欢你。”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但是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
她一口气说完，粉润的唇一张一合。
楼崇看着她，低声笑了笑，伸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指尖在上面点了下——
“给我表个白吧。”
黎幸微愣 ，立刻意识到什么。
楼崇低眸看着她，将手机举高——
“我喜欢你。”
“楼崇，我喜欢你。”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但是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
声音播完，他勾了下唇，收了手机，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
“我录音了，如果你以后甩了我，这就是你始乱终弃的证据。”
黎幸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皱眉道，
“我不会的。”
“嗯，”楼崇走近，停在她跟前，伸手拨开她的头发，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一本正经，
“以防万一。”
黎幸抿唇，感觉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没有再说什么，只感觉耳朵有些热。
楼崇盯着她微微有些红的脸，忽然挑了下眉，一伸手，直接将她整个人提到自己跟前。
“宝宝，你脸好红。”
他垂眸看着她，手指蹭过她的脸颊。
黎幸有些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只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太有底气的给自己解释，“可能是……”
话还没说完，后颈猛地一受力，楼崇捏住她的下巴，侧低着头含住她的嘴唇。
吻来的太突然，是很深入的吻。
黎幸对这样的吻还不是很习惯，有些僵硬的攥着他的手腕，近乎茫然的、本能的回应着。
接吻也是一种进入的方式。
口腔潮湿，温热。
深吻的时候会有液体不受控制的分泌。
黎幸的嘴唇是天然的粉，唇瓣很软。
她接吻跟第一次的时候一样。
像小猫喝水。
小猫喝水的时候只会伸出一点粉色的舌头。
湿漉漉的，一点一点的舔舐着。
有时候因为太渴会很快，有时候又慢悠悠的。
脖颈因为太长时间得仰起有些酸痛。
黎幸忍不住伸手去掰按在腰间的手掌，想要呼吸。
猫咪都是不太喜欢喝水的。
楼崇手掌按着她的后背，稍稍将人松开，
“不是你想接吻吗？”
他手指摁着她殷红的唇瓣，指腹若无其事地擦过，一本正经地说。
脸颊因为忽然而缺氧，此刻才终于回缓几分。
黎幸顿了顿，别开视线，低声道，
“我没想这样亲。”
楼崇眉梢挑了挑，勾起唇角，
“哦，可接吻都是这样的。”
黎幸知道他又在开始胡说八道，伸手将人推开，转身往另一边走，转移话题道，
“我们得先去医院了。”
楼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淡了淡，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脸上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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