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裹挟冷气,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迎面砸来。
马车借着夜色秘密驶入城东树林,两人坐在马车前,小慈手中握着马鞭,手冻得发红发僵,稍微动动指头,便嘎嘎作响。
无疆跃下马车,把马拴在林中一处隐秘位置,再近,恐会被发觉。
“你在这等着,附近找个坡处藏起来,若有人靠近,不要出来,等我暗号。”她抛给小慈一个哨子,“若遇危险,吹响它,我能听到。”
顺着小慈指的方向,无疆轻点地面,飞身而起,借着树枝几个起落,逼近破庙,庙里灯火灿灿,酒香扑鼻,肉香四溢,有斥骂之声,更有下流耳语。
无疆最后一点脚下枝头,落在土地庙的上头,身形爽利,轻盈无声。
轻掀开一片瓦,火光便从地下透上来。庙正中支着大锅,火舌·舔·噬着锅底,煮着狗肉,滚烫沸腾,周边茅草铺盖之上坐着三个男人,一个干瘦,两个满脸横肉,骂骂咧咧,正是那天袭击小慈之人。四个女人蹲在地上,数着每个碗里的钱,如数汇报。
男人骂道:“让那个小丫头跑了,真是晦气,不知道怎么突然遇到一个疯婆子。”转而又笑起来,“不过今天收成不错,爷晚上会好好疼你们。”
女人露出放·荡·谄媚的笑。
火烧得噼里啪啦,映得男男女女满面红光,笑脸如花。在火光稀疏的阴暗角落里,或坐或趴着肢体不全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脸色惨白瑟瑟发抖,间或飘出虚弱无力的几声咳嗽。
纵使这样几声轻微不足道的咳嗽,还是打搅了他们的兴致。一碗热汤毫不犹豫地泼过来,烫得最近的一个小乞丐全身颤抖,无衣物覆盖之处立马浮起红色水泡。
“咳什么咳,一个个没用的东西。”男人骂道。
“这一个冬天过去没几个能撑得过去的,今年到现在剩十几个已经不错了,开春又会来一批新的。”干瘦的男人咋吧着口中的狗肉。
十三个,无疆仔仔细细点了一遍,十三个。
这时土地像后面的幕帐被人撩开,走出来一个男人,双眼湿润,面色潮红,身材健壮,是练过武的,可如今这形状,显然刚被榨干。
“吵什么,败我兴致,马上就到你们了。”他口中虽骂,脸上却满是猥·琐的笑,“今天的狗肉煮得不错,我先来吃一碗补补体力。”
无疆盖回瓦片,轻身移到方才土地像幕帐上方,掀开一片瓦,酒气扑鼻,下方软榻之上迷乱的呻·吟声不止,一个男子赤·身·裸·体,一副□□之态,身边三个女子衣·不·蔽·体,与之纠结在一处,难舍难分。
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温柔乡,真是让人作呕。
无疆借着微弱烛光看到后侧有一扇窗户,她像一只壁虎贴壁滑下,越窗而入,窗户未反锁,当她们裸·露的衣服感受到一阵冷风凉意之时,一把冰凉的尖刀已架在他们火热交·缠的脖颈之上。
许是太过于沉浸,睁开眼竟是茫然,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到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尖刀。男子不敢轻举妄动,女子受惊顾不得这么多,就要喊叫,因是肢体交缠,哑穴被覆盖住,无疆无奈,只得一手一个斩向后脑勺,剩下清醒的那一个倒是被无疆成功点了哑穴,躺着不敢动。
无疆眼神示意让她起来披件衣服,她哆哆嗦嗦吓得浑身无力,无疆扯了旁边的衣服扔过去,让她穿上,四人都至少有点衣服遮着了,无疆的眼睛也没那么疼了。
有些肉·体真是不堪入目。
男的被无疆点了穴道,不能讲话也不能动,她用带来的绳子将四人都捆了起来,点开那个清醒女子的哑穴:“你叫一声。”
女子以为她是故意挑衅试探,看看她敢不敢乱叫逃跑,摇着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出声让他们警惕。
“我命令你叫。”
女子拿不定主意她倒地要干什么,依旧摇头。
无疆伸手在她大腿上拧了一下,疼得那个女子“啊~”一声喊了出声来,带着凄惨的哭腔。
纵使外面再吵嚷,那“啊~”的一声也是传入了他们耳里,震得所有喝汤的人手都顿了一顿,眉间神色忽变,整个破庙一瞬间寂静无声。
许久,柴火啪地一声,一人忽地一拍大腿,言辞嫉妒又忿忿:“这胡老大从日落干到现在,竟然还有劲,能令这娘们叫成这样!”
“厉害!厉害!这声音销魂!销魂!”
“哈哈哈哈哈哈,来,喝了,待会儿看我的。”
外面又热闹成一团,无疆忍不住抽动嘴角,就这警惕性,还敢做坏人,真是不够格。
她用刀抵着女人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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