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认她陷入深睡,应羡青才睁开眼睛。
眼前这个女孩,他曾经满是反感厌恶。
当发现她可能走了时,他该庆幸的。
心里却涌上一丝慌乱。
她已经占据了他太多注意力。
他感觉到他的心在失控,一切让人失控的,都不是好事。
偏偏她身上有那么多未解之谜。
自从小时候那件事后,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如此无能为力。
走了……也好。
正这么安慰自己时,
她回来了。
乖巧地应声,无辜又甜美。
她对他心里的挣扎一无所知。
他对她的想法,也一无所知。
他闭了闭眼,罢了。
回来就好。
第二天,大家围在一起吃早饭。
夏柔被珍儿拉过来,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饭。
夏柔除了在宁玥面前放松一些,在其他人面前,都是噤若寒蝉的。
紫桐教她说了很久话,她在紫桐面前都还是怯怯的。
可能小孩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珍儿对乌鸡都要聊两句,对白头发的夏柔更是兴趣十足,总是缠着她说东说西。
李东升开始还会在旁边看着,怕她伤了珍儿,后来见她很安静,便也不再盯了。
慢慢的,夏柔也开始学着回应珍儿。
宁玥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像一只惊弓之鸟,一边小心地吃着东西,一边随时预备跑路,不由得有些心疼。
难以想象,她一个闺阁小姐,是遭受了多大的苦难,才会宁可躲在深山里与野兽同住,也不愿意回到人群。
她抬眼看了一眼专心喝酒的游川:“游川,你后来去县里了吗?陆照霖后来怎么样了?”
‘陆照霖’那三个字一出,夏柔立刻停止了咀嚼,惊慌的眼睛盯紧游川的嘴唇。
游川咽下嘴里的酒液:“我昨晚路过白玉县,听说周县令昨晚带人围了陆府,后来陆府着了大火,陆府上下全都烧死了。”
夏柔突然落泪,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
她放下食物,转身便跑到马车后面,蹲下无声地呜咽。
珍儿要追上去,宁玥拉住她:“姐姐有些伤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吧。”
珍儿把分给她的肉饼递过去:“玥姐姐,那你去给她送点好吃的吧,我难过的时候,爹爹要是给我好吃的,我就不哭了。”
宁玥微微一笑,只摸了摸她的头。
伤口被重新揭开的痛,哪里是一张肉饼能抚慰的呢。
但是,痛也要这么做。
等清了创,上了药,伤口结成伤疤,才会真正成为过去。
直到她哭累了,宁玥才递给她一方手帕,在她旁边坐下来。
“你的事,我在城里听说了。如今陆家气数已尽,你可以重新下山生活。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治,你可能活不过两年。你自己可有地方去?”
夏柔红肿着一双眼,缓缓摇头,眼里满是迷茫。
宁玥早打听过了,夏柔一家,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在当地没有任何亲人。
她这病得吃上好些天的药,一时也不知道要托付给谁。
干脆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去苏昌?在路上我可以帮你治病。”
夏柔怔愣了半天,然后跪地向她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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