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父用荆条抽的、竹片子划的、绳子磨的……”
无明两条细白的胳膊上,伤痕各形各状不同,许多地方新疤叠旧疤。
看得花素律心中紧绷,眼泪都要流下来。
“……这个是师父用水壶烫的。”他最后指着左小臂上,一块巴掌大的不规则圆形伤疤道:“我身上还有,我脱衣服给你看!”
花素律赶忙阻止他。
她怕再看下去,真的忍不住哭出来。
无明以为她还不信,急忙道:“真的!我背上有条疤是师父用斧子砍的!那次我差点就死掉了,我都没喊疼!”
花素律喉头有些哽咽,她摸了摸无明的头,又摸摸他的脸。
她不理解,无明师父怎么能狠心下这样的手?
打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教育,而是虐待!
难怪昨晚他说师父一发火,他就跑了,在山上躲了许久才敢回去……
无明长得不能说多漂亮。
他是十分秀气的女相。
就算仔细去看,也看不出这是个男孩。
配上他有点呆滞的傻乎乎的眼神,是一种没有攻击力又可爱,极度招年长人喜欢的长相。
“没事了。”花素律忍住泪,柔声笑道:“你怎么不吃点心了?”
无明看看那盘火茸酥饼,有点嫌弃道:“咸的。”说完变了个表情,像是只嘴馋的小狗:“我想吃昨晚那个!甜甜香香的,比董阿婆做的糖饼还好吃。”
“是吗?”花素律垂眸笑了笑:“这个董阿婆做的糖饼让你这样念念不忘,改明儿得空,朕也得去尝尝,她在哪儿住?”
无明道:“在山下的西明县城里,董家胡同。”
花素律随口道:“梧州西明县?”
无明嫌弃道:“是昆州!在白林山的东边!你真是大笨蛋,连这个都不知道!”
“哦~”花素律笑着:“你一直和师父生活?”
无明点下头:“我是孤儿,师父捡到我,养我。”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无明有些困惑,掰着手指往回数年头,终是没数明白:“不知道!不知道!反正是好多好多年前,师父说,捡到我时,我还不会说话,教我学话学了好久。”
外面忽然有人叩门:“陛下。”是多多的声音:“奴婢有要事禀报。”
无明一听是多多,立刻像条蛇似的,嗖地钻到花素律桌子下面。
花素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怕多多,只好替他遮掩好,才唤多多进来。
“什么事?”
多多满面焦急:“陛下,无明不见了。刚刚小太监去给他送饭,发现床上被子盖的是枕头。”
花素律点点头:“哦,这样啊。”她对着多多,用力做表情,往桌子下面看。
多多反应了一下,会意后比划出手刀的姿势,对着脖子利落地划下去。
花素律立马做手势打住她危险的想法,并道:“你叫人去做盘蜂窝糕,再煮碗水晶梨羹送来就好。”
多多犹疑地退出去,门一关,无明就从底下露出头,脑袋岔在她两腿中间。
这姿势,搞得花素律怪尴尬的……
“她走了吗?”
无明用口型问她。
看到花素律点头,无明才钻出来,爬到桌子上坐着。
“你这么怕多多?”花素律调笑他。
无明立刻辩解道:“我不怕!她骂我傻!师父说,骂我是傻的都是坏蛋。我讨厌坏蛋!”
“哦~”花素律做作地拉起长调:“朕记得,你昨晚说要……打死她?你怎么不打啊?”
无明垂下头,像失落的小狗耷拉下耳朵:“昨晚那个大块头和我说,我敢碰她一下,就掰断我一根手指头。”
说完他十分可爱的懊恼起来:“我打不过大块头。”
花素律强忍笑意,看无明坐在她宽大的书桌上,又挥胳膊又蹬腿:“我要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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