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将整张脸都溺在了黎声鹤的胸脯上,柔软像潮水涌来,她像坠入了深海,但毫不想起来。
“鹤鹤,头好痛。”
她用委屈的腔调诉说着,像是一个小孩在撒娇。
“嗯……”
黎声鹤发出几个沉闷的腔调,声音像是融化的糖,粘稠稠地搅不开。
“月月……”
身体传来的奇怪感觉让他脑子空白,头往后仰,眼睛朝上,看着天空,但是却看不下任何景色。
他凭着感觉往上摩挲,从林皎月的背部摸到了她的头部,轻轻地给她揉。
“好、好点了吗?”
黎声鹤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努力地在和身体对抗,压抑住身体的变化。
……好难受。
黎声鹤又把头往后仰,给林皎月按揉的手也从她的太阳穴上离开,抚到她的头部,用力往下摁着。
林皎月在千万年的记忆冲击下头痛欲裂,她本能地寻求缓解痛苦的方法,于是便朝温暖的热源靠近。
她埋在了一片温暖之地,滚烫的,灼热的,还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这让她紧绷的神经放缓了下来,注意力也渐渐从那些痛苦枯燥的记忆中抽离,沉浸在这令人心安的跳动声中。
咚、咚、咚……
有规律的律动声像一首安眠曲,安抚着她杂乱的气情绪。
这安详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收拢四肢,试图将自己蜷缩在这片安详之地。
幸运的是,这片铺开的地方也渐渐收拢,像一张温暖厚实的棉被,将她紧紧裹住,不被寒冷侵扰。
林皎月的意识逐渐模糊,迷迷瞪瞪中,她恍恍惚惚听到了黏糊糊的哼唧声,听得不太真切,但是很好听,像是一首安眠曲,让她深深地陷入睡梦之中。
灵液池旁,黎声鹤抱着睡着了的林皎月蜷缩在池水边缘,有一片衣襟坠到了灵液池里,被池水沾湿。
灵阁里除了他们外没有别的活物,压抑的喘息声在这里就显得格外明显。
过了许久,黎声鹤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垂进灵液池里。
灼烧的刺痛感瞬间传来。
他将整节小臂都垂了下去,可以卸去了邪气护体。
不多时,那只苍白枯槁的手裂开道道纹路,鲜血从里边流出,很快染红了一片池水。
疼痛很快就清醒了他的神志,让他从那诡异又让人忍不住沉迷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他抱着林皎月艰难站起。
怀中的人似乎是因为体位的变化,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而正是这一下,差点又让他倒了下去。
“……嗯。”
他咬紧下唇,试图阻止溢到嘴边的声音。
“哈……月月别动。”
他轻轻拍抚了怀中之人,安慰她的情绪。
怀中之人好像听懂,不知是还没睡着,还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轻轻蹭了两下,就不动了,安静地睡了下去。
黎声鹤一手托着她的臀部,另一只手手臂压着她的背部,手掌压着她的头部,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走回房间。
也不敢再使用遁术,之前林皎月双目流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觉得林皎月的突然受伤都是他的问题,是他遁术不精,才导致林皎月的意外。
所以,就算抱着林皎月走回房间过程中产生的摩擦,让他几乎卸力瘫软,也要坚持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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