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惊玉有一家独栋小公寓,大学毕业后,大多时间都住在那边。
两居室,其中一个大房间被她改造成了旗袍打样间。
合作商寄来的新款样板书,她拆开看不进去,趴在桌子上休息。
她很怕冷,越来越冷,那种从心而外的冷。
明惊玉一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取暖,在浑浑噩噩中睡去。
她像是被编织在了一张网里,很多人在她的网外来来回回。
各种嘴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最后,明惊玉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她在对她微笑,对她伸手,“窈窈过来,来妈妈这里。”
明惊玉双手捧着白色蛋糕,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向妈妈走去。
周围是寂静的,像是平静的湖面,又像是在无□□的空间。
明惊玉怀里捧着舞蹈奖杯,走向妈妈,快要摸到妈妈递来的手,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可以跟妈妈一起走了。
‘哐’一声巨响,妈妈从高楼坠下,血肉模糊的画面,充盈了她一双眼球,血浆溅在她净白的脸上,她抱着妈妈不完整的身躯,拼命低吼着,希望有人来救一救妈妈,救救她。
明惊玉有意识的时候,人躺在医院。
滴滴滴——
几声脉搏测量仪的声音,让她清醒。
她眼睛涩涩的,鼻子也不舒服,喉咙也痛。
“你醒了?还好吗?”奚嘉把她臂膀上的血压测量仪取下来。
明惊玉揉了揉眉心,看到眼前的场景,在看到穿白大褂的奚嘉,她撑了撑身体半躺病床上,疑惑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奚嘉帮她垫了枕头在后背,叹气,“你说呢,这么大的雪,不开暖气,还不关窗,大冬天趴在工作台上睡,你是不是想死啊?要不是隔壁的商户阿姨瞧你门没锁,进去看了一眼,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来医院?”
奚嘉忽地凑近,认真问道:“鱼儿,你该不会真的因为你那个狗屁前未婚夫伤神吧?”
明惊玉撑了撑眉,冷笑,“就他,也配?”
奚嘉相信明惊玉说的话。
明大小姐向来爱憎分明。
随后,明惊玉有气无力地说,“我很惜命,哪里舍得死,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况且,你是医生我死不了。”
奚嘉敛了敛心神,叹叹气,“我是医生没错,我医治不了你的心病。”奚嘉叹了叹气,在她床边坐下,许久之后,认真的道,“惊玉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我陪你一起。”奚嘉明白,明惊玉是常年累积的心病。她妈妈去世的方式和日子还那么特殊,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她压抑太久,又没心理医生疏导,她怕明惊玉有一天会疯掉,变得不人不鬼。
昨晚她梦魇的一晚上,都在喊妈妈,不要丢下她。
她会乖乖的,会好好听话。
还说了很多胡话,就跟古代那种走火入魔差不多。
奚嘉听着都心疼。
“我没病。”明惊玉精致的小脸惨白,微卷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她轻轻摇摇头。
奚嘉在她病床前坐下,安抚道,“鱼儿,没说你有病,我们只是过去看看。”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会好好的。”明惊玉背过身,背对奚嘉。
奚嘉无奈,“你自己知道就好。你该学学你们明家那朵小白花,你看看她一天到晚,是个男人就能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人都酥了骨头。哪像你四九城的公子哥和小姐们,对你避之不及。”服个软,那样她至少可以在圈子里有朋友。
奚嘉想,明惊玉要是那样,怕是个人都能为她去做任何事。
而她就是个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的小刺猬,敏感又脆弱,受了伤会自己躲起来偷偷舔舐。
一般人很难走进她的心,一旦进了,大小姐就会倾尽所有,把最好的给对方。
她和明惊玉认识的时间不长。
明惊玉在她妈妈忌日,那个特殊的日子,生过两次大病。
她是她的主治医师,和她也是这两年熟络起来的。
从她第一眼在医院病床上见到她,精致的小脸惨白,无助,一双眼眸空洞无神。
尽管这样,奚嘉还是被惊艳到。
好美。
这位名声很差的大小姐好美啊。
哪怕是病恹恹的,都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美。
在相处的过程中,开始这位大小姐很刺,很难相处。
奚嘉也不敢太跟她接触。
相处久了,她发现并不是传闻那样,刁钻、蛮横、无理。
她还亲眼看到她在医院喂流浪猫,抚摸着它们,和它们自言自语,很温柔。
还知道她有一位很在乎的亲人。
明惊玉虚脱的小脸,沉了沉,“学不会,矫揉造作,恶心。我更不稀罕那些公子哥和小姐在我面前摇尾乞怜,那样只会更恶心。”那群只会吃喝玩乐的,没几个好东西。
讲真,奚嘉也不喜欢那种女生,假得很。
奚嘉帮她压了压被子,“上次新闻的事情,明家和季家虽然撤得快,也不知道有多少流去黎海了。好在内地和黎海网络上有壁,希望谢家没得到什么风声吧。”奚嘉自己都不太相信这句话,虽说明惊玉压根不在乎名誉,当初搅了季淮与明珊的订婚宴,并非对季淮有意思。
只是大小姐做事一向偏执,让她不好过的人,就算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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