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齐妟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没有再问下去,朝堂的纷争于他关系不大,以后要当天子的也不是他,是他那倒霉哥哥。
他只是顺便过来遛猫的。
这般想着他抬了抬略显迷离的双眸,盯着鼓上舞动腰肢的人。
那眼神绝对称不上是善意,江桃里方才听见江元良刚从这里离去,本就心慌是会不会是来同景荣将军,议论将自己买卖的事。
见那突然转过来的眼神,顿时吓得脚下一软,直接踏空了,眼看着就要掉下高鼓,江桃里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眸。
疼痛迟迟未至,反而感觉有什么托在了自己的腰上,冰凉如蛇寸寸缠绕着,冻得她忍不住打了寒颤。
以及……腰不能碰。
“抖什么啊?”散漫的语调带着微醺,丝丝扣入耳中轻得使人恍惚:“方才怎么不见你抖,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江桃里睁开眼,发现她正被方才还坐在案上的人,抱在怀里。
她抖着身颤着眼睫,下意识抬手去推,却被抱得更紧了,搁在腰际的手炙热滚烫。
闻齐妟低眸乜斜一眼,见她涨红的脸,忽地嗤笑出声了,手指无意蹭过带起一阵阵酥麻。
江桃里眼中浮着雾,面如染了霞红的胭脂,轻声喘息着,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他太过分了!
闻齐妟扭头对着上方的陈云渡道:“多谢陈将军将我丢的‘猫’找到了,眼下就不奉陪了,洗尘宴也不必了,改日有机会我自来。”
说完就拎着人往外面走去,一点也不顾怀中的人拼命挣扎。
陈云渡也未阻止,只是眯着眼,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将手中的酒杯捏了又松。
他眯起阴翳的眼眸看了半晌,总算是知晓了,为何这长平少将军会突如其来了,原来是追着人来的。
这两人简直没有将他的将军府放在眼中,自由来去得可真是令人不悦。
“将墙面凿得狗窦都封了。”他冷声吩咐着。
大厅中的宴会儿这才完全散去了。
这边的闻齐妟抱着人,阔步往外面走着,面具下的脸面无表情。
“你、你快松开我!”江桃里用力锤着,结果被锤的人没有事儿,反而她的手生疼。
他就像是铜墙铁壁,浑身都是硬的。
见锤不动她就拼命挣扎着,手也往下伸着想要故技重施,最后被他只手握住压在胸前。
江桃里现在完全动弹不得了,虽然上半身不能动,但她还有脚,便一个劲儿地踢不停。
闻齐妟终于被闹烦了,含着不耐直接将人抗在了肩上,可还是不停挣扎。
他抬手拍了上去,轻哼一声,语调带着厌烦的冷意:“再乱动,别想要那东西了。”
话音落下,果然肩膀上的人没有动了,但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江桃里被拍震惊之后脸一红,眼儿一红,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方才、方才竟然拍她的臀,这……女子的臀,是能这般随意触碰的吗?
这人果然是乌和回来的蛮荒人!
肩上扛着的人不动了,在小声地呜咽着,哭得他浑身躁动,想要直接将人丢在路边。
最后一想,自己在她的手上吃了这般多的亏,若是这样轻易将人放过了,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至少也得要还回去。
雪驹在黑夜中分外的明显,他上前直接将人扔到雪驹的身上,然后翻身上去,手中的软鞭一挥,就如箭般飞奔了出去。
江桃里长了十几年,从未受过这样粗鲁的对待,也从来没有骑过马,周围的景色颠簸着急速划过。
她看了一眼就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抓着马鞍,本来是想要稳重地忍着,但这样的刺激太吓人了,沿路不停地发出尖叫。
她叫得越凶,那马儿就飞奔得越快,在夜晚的盛京官道上,几乎就变成了一道残影。
也不知道马跑了多久,总之江桃里最后连尖叫都叫不来了,五脏六腑好似都移动了一个位置,难受得她快要昏厥过去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昏过去之际,身下的雪驹这才慢悠悠地停了下。
闻齐妟翻下了马正准备接人,结果她就自己如摊软水一样滑落在了地上,犹如弱柳扶风般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干呕着。
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有人能恶劣,还令人讨厌到这副田地。
细长的鞭柄点在她的脖颈,似一把冰凉的刀剑。
江桃里不敢动了,甚至连干呕都不敢了。
“你在骂我吗?”他语调上扬着似带着轻笑,但这句话绝非善意。
“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桃里颤了颤眼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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