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极北之境至金乌大漠,即使乘飞舟,也要近半个月时间。
沈星河虽然已打算趁这次丹阳秘境之行引蛇出洞,好好与那几个狗东西周旋一番,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几个狗东西竟已离谱至此!
“吱呀……”
“吱呀……”
例行公事放出神识巡视飞舟一圈时,沈星河很快又听到容烬房间中传来的激烈声响。
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沈星河立刻偷偷看了眼师尊。
在看到师尊仍静静阖眸打坐,似乎完全没发现那群狗东西在做什么后,沈星河这才微松了一口气,立刻又在房间内放了好几打隔音结界。
实际上,沈星河早在登上飞舟那天便已经为这房间做好了隔音。
但因为与狗东西们相距太近,沈星河如今又已有出窍期修为,比狗东西们都高,所以沈星河并不担心自己用神识巡视飞舟时会被狗东西们发现。
因那几人没一个省油的灯,沈星河本还想着听听他们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结果阴谋诡计没怎么听到,反倒听一堆颜色废料。
沈星河:!!
因前世的记忆太过惨烈,沈星河对这类事一直十分反感。
或许是因为他爹自小告诉他,唯有与心爱之人才可做亲密之事,长大后沈星河发现,自己在这方面似乎与这整个崇光界都格格不入。
起码这些年来,无论正道还是邪修,他几乎从未看过他爹所说的“真心相爱”是何种模样。
反倒是那些灵智未开的动物,尤其是在禽鸟中,他反而见过不少鹣鲽情深的模样。
但其实,沈星河一直都知道,在崇光界,在很多正道和邪修眼中,私生活混乱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
正道中也有不少人为提升修为结为道侣,私下里蓄养鼎炉的情况更是多如牛毛。
沈星河却一直对此十分反感,厌恶至极。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早在几年前,沈星河便已从飞羽集得知容烬已与那几个狗东西搅合在一起的事。
想到容烬前世也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他本身又中了“丝丝入骨”,沈星河对此倒也并不十分意外。
但……
尼玛那群狗东西就算要发情也别在这时候啊!
万一污到他师尊耳朵怎么办?!
一想到师尊只要一放出神识,立刻就会听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沈星河一时间简直恨不能把狗东西们一齐绑上天炸成烟花!
听到他暴躁心音的云舒月:……
云舒月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这些年来他看过的污浊之物,听过的污言秽语也早不知凡几。
但他知道,沈星河一直竭尽全力想让他远离一切肮脏邪恶之物。
生怕他被这世界污染。
如墨衣袖中,“蝉不知雪”很快钻了出来,安抚地拍了拍沈星河的脑袋。
沈星河抱住“蝉不知雪”,悄悄看了师尊一眼。
在发现师尊仍在静心打坐,似乎完全没分神感知这飞舟上的情况,沈星河这才放下来心,渐渐恢复平静,也阖眸修炼起来。
……
半月后,隐仙宗的飞舟终于抵达金乌大漠。
此时距丹阳秘境开启还有两天。
因丹阳仙府早已把这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并破天荒地未设门槛,因此,打算来此碰运气的大小宗门修士以及没有宗门的散修,这些天皆汇聚于此。
飞舟停泊后,沈星河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只觉得眼前乌泱泱一片。
天上地下,到处都是人。
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乍一见到这么多人,沈星河还是顿了顿脚步,下意识抓住师尊的衣袖,好像生怕云舒月丢了。
沈星河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时已半挡在云舒月面前,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云舒月垂眸看着沈星河的手。
沈星河本就肤色极白,从前云舒月穿白衣时,沈星河抓着他衣袖时,看着还没什么。
但如今云舒月已换了身黑衣,沈星河的手再陷进那墨色布料中,只显得愈发白皙似雪,指若削葱,连淡粉的指甲都显得莹润异常。
只片刻功夫,云舒月便听到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心音,在对沈星河的手指发出评价。
虽然那些人更多是在心中思忖沈星河的身份以及垂涎他的美貌,但这还是让云舒月略感不悦。
云舒月微微挣开沈星河的手。
沈星河惊讶地回头看着他——这还是师尊第一次拒绝他。
然而,还不待他胡思乱想,沈星河便发觉掌心一热。
他低头一看,只看到一青一黑连在一起的衣袖。
衣袖之下,师尊的手掌正虚虚包裹着他的手。
沈星河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师尊掌心的热度。
虽然从前早已用小青鸾的姿态贴在师尊掌心不知多少次,但这一刻,沈星河心中还是窜起一股难言的别扭。
“哧溜”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
刚收回去,沈星河就后悔了。
他心虚地抬头看了看师尊,果然在师尊眼中看到一丝浅淡的疑惑。
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忽然握住他的手,但沈星河知道,牵手这动作,在外人看来肯定十分暧昧。
但这里有这么多人,他又实在不放心师尊一人。
因此,沈星河很快又把手探进师尊袖口,找到师尊温热的手掌,立马把小青鸾分|身塞了进去。
在这之后,沈星河才火速收回手,心虚地对云舒月笑了笑。
墨色衣袖下,小青鸾也讨好地蹭了蹭云舒月手指。
云舒月顿了顿,很快把另一只手也拢入袖中,指尖轻轻点了下小青鸾的脑袋。
沈星河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去。
一抬头,就见隐仙宗那几个狗东西,竟都神色各异看着他和师尊。
浑身的毛险些炸起来,沈星河一息进入战斗状态,换上不耐的神色,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狗东西们顿时都神色微妙,只沈卓略微斟酌道,“没什么,我等只是觉得,沈师兄与这位师道友,似乎十分熟稔。”
确切地说,是有些亲密过头了。
虽然沈星河和那师醉心刚才只动作隐晦地拉扯了片刻,并未有其他肢体接触,清水得不得了。
但或许是沈星河一直像刺猬一样,极少与人亲近,乍一见到他竟像个羞涩少年一样与人拉扯,隐仙宗几人心中难免惊讶。
对那师醉心身份的猜测,也向“道侣”一方倾斜许多。
听沈卓说他和师尊熟稔,沈星河没什么反应地“哦”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然而这一幕落在隐仙宗几人眼中,却只觉得,若那师醉心真是沈星河的道侣,沈星河却一直没道明他这层身份……
这两人的道侣关系,极有可能并不稳固。
若果真如此,对他们来说倒也是件好事。
当然,若那师醉心并不是沈星河的道侣,自然更好。
听到他们的心音,云舒月抬眸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很快随沈星河一同下了飞舟。
因隐仙宗的飞舟太过朴素,与其他门派世家的飞行法宝相差甚远,之前虽也有人注意到了隐仙宗众人格外出众的容貌,却大多只扫一眼就走,顶多在心中感慨几句。
但现在。
随着沈星河等人走下飞舟,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行的美貌,有意无意看来的目光顿时多了起来。
尤其是那走在最前面的少年。
众人细细打量着。
在看到那身姿挺拔的少年,竟有一头深青长发,眼眸也若红宝般灼灼,容貌更是昳丽异常,众人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沈星河——!”
人群中忽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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