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糖手中的车票是上午十点四十七分,找到自己的站台信息,距离发车还有半个多小时。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齐糖看着火车站里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不是大包小裹。
虽是负重多多,但大多数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要和亲人或者爱人团聚的喜悦。
只有她,拎着一个手提包,哪里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临上车前,齐糖去上了个厕所,拎着包检票上车,顺着车厢上的数字,找到了自己所在的软卧。
软卧包房里一共四个铺位,分布在两边,齐糖的位置是靠左边的下铺。
床铺上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窗边的桌子上也铺着白色的桌布,整个包房看起来很整洁。
齐糖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棕色的薄毯铺在床上,才把包放在床尾,坐在床上转头透过窗子看向外面还在不断涌上车的人群。
人是真多啊!
火车大概停靠了十多分钟,才缓缓开动起来,伴随着哐次哐次的声音,站台在齐糖的视线里越来越远。
没一会儿,包房门口进来两个提着黑皮行李箱的外国人,金发碧眼,肤色白皙,看着有点像d国人。
两人看了眼手里的车票,走到齐糖对面,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再将帽子,围巾,手上的黑色皮手套一一脱下。
齐糖看了眼外国女人身上的浅棕色羊绒呢子大衣,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香娘刚给她新做的粉红色碎花棉袄,莫名生起一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刚刚一路上车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少部分人跟她一样穿的簇新,更多人身上的棉袄都灰扑扑的。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还好,她并不是很注重这些,人的自信源于自身能力,并不来自于衣着打扮。
只看了一两秒,齐糖就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
又过了几分钟,包房里进来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不胖不瘦,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提着黑色的公文包。
按道理来讲,他这副打扮,再结合这年代能坐软卧车厢人的身份,应该是某个单位的文职干部,或者技术人员。
但齐糖却发觉,他进包房时那一闪而过的警惕性,和稍后特意的收敛。
这种到陌生地方气场的转变,她只在岳纪明身上看到过。
想到这,她不禁勾了勾唇,有点意思!
到此,包房里四个铺位的人就都到齐了。
这一次出行是齐糖穿越到七十年代以来,第一次坐火车,所以对外面看似熟悉,却又有很大不同的景象很感兴趣。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的饭点,两个外国人交谈两句,便结伴出去,听内容应该是去了餐车。
虽然对方说的是德语,但她大致能听明白一些。
之所以能听懂,又不得不提起后世时流行的一个词语,‘斜杠青年。’
简单的解释呢,就是有多重职业和多重身份的一个人群,齐糖有两个朋友就在此列。
其中一个,本职工作是心灵咨询师,另外还是翻译工作者,主要在网上接单,每笔佣金她看了都羡慕。
英语几乎是每个大学生都要考级的存在,另外她那个朋友还辅修了德语和俄语。
上课的时候总拉上她陪着一起,久而久之,不想学也会了不少。
现在想想,还多亏了她那个朋友上进心强,多学点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呢?
齐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快中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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