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确定这群畜牲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抱着搏一把的心态,唯一的把握便是之前目睹的种种,鼠王对这群耗子显然有很强的控制力,而且这群耗子看上去格外聪明,所以我才敢拿鼠王做“人质”。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鼠群在看清我手上的鼠王之后突然停下了动作,一只只匍匐在地,嘴里发出威胁的嘶鸣。
“都别过来,你们的大王在我手里,要是敢乱来我就弄死它,都给我滚开。”
我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色厉内荏,可好在这群老鼠并没有看出我的心虚,而且正如我所料这群老鼠明显不凡,不仅聪明而且对鼠王非常忠诚。
鼠群开始向两边退开,我小心翼翼地向外移动,尽可能地保持镇定,很快便走出了唐家陵的宗祠,身后鼠群依然包围着我,我停下脚步低头对奄奄一息的鼠王说道:“喂,大耗子,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这个唐家陵的宗祠除了大门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出路?越隐蔽越好。”
鼠王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也觉得自己可太傻了,就算这头鼠王比普通老鼠聪明可也不至于能听懂人话吧,眼看周围鼠群步步紧逼,唐家陵外生门全无,自己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
正在这时候,肩膀上虚弱的白狐忽然用脑袋拱了拱我,我低头看去,白狐的眼睛朝一个方向瞟了瞟,就好像示意我往那边走似的。
“你知道其他出路吗?”我见白狐艰难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那好,你替我指路,我带你出去。”
白狐就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一般又点了点头,在它的指引下,我离开宗祠到了唐家陵的后侧外屋,白狐望着墙角的一堆石头,我一愣上前用脚扒拉了几下,露出了一个大洞。
“狗……狗洞?”
眼前这个洞的大小造型就和狗洞差不多,瞧白狐的意思是让我从狗洞钻出去。
“你确定要我钻这玩意儿吗?”我一边问一边回头看向身后黑压压的鼠群,心里直犯嘀咕,好歹也是大男人怎么能钻这种狗洞。
狗洞并非人走,所以从玄理层面来说,此门对于活人而言既不是生门也不是死门,我从这里出去受到的煞气冲击要小的多。
再者,以现在的时间以及唐家陵的方位来看,此狗洞的位置正好落在离水坎火之上,水火不济,乃是隐藏中的生门所在。
鼠群步步逼近,手里的鼠王也不可能一直都是我的保命符,眼下既然没有其他路可走,那也只能放下尊严钻个狗洞了。
“古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日我陆杰……为了活命也要钻一钻这狗洞,大丈夫有啥可怕的!”
我这话纯粹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将白狐抱在怀里,我弯下腰从狗洞一点点爬了出去,为了保证不会被鼠群攻击,我依然紧紧抓着鼠王,可等我脑袋刚从狗洞伸出来,下一刻便见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菜刀贴着我的头顶落了下去,直直地砍在了地面上。
我听见“当”的一声,全身猛地一激灵,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眼前站着几个人,我急忙从狗洞钻了出来站起身这么一瞧,眼前站着的是三个男人,而且都是我认识的人。
这三个人分别是雷剑和他的跟班,以及之前雷家的那位张大师。
“瞧瞧,这不是方家的假女婿吗,怎么深更半夜钻狗洞啊?做贼呢?”
雷剑叼着烟,怀里夹着皮包,我注意到他手上的叼财小妖已经换成了金链子,链子上刻着一串我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的符号。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拍了拍尘土问道,眼睛还时不时朝身后的狗洞看,生怕鼠群冲出来,可奇怪的是鼠群居然没出现,之前还准备生吞活剥了我的耗子们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听说方莛的项链被一只蝙蝠叼走了,觉得蹊跷,就找了我家的张大师帮忙,他一算就算出项链落在了唐家陵,可我没想到才刚到此地就看见了你这幅模样,呵呵,所以说穷人就是穷人,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雷剑这张嘴可真够毒的,不过我也懒得和他掰扯,眼下虽然鼠群还没追上来可此地不宜久留,我正打算离开,雷剑身边姓张的师傅却快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眉头一皱问道:“张师傅还有事儿吗?”
他点了根烟,指了指我手上提着的鼠王说道:“这只老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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