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亲耳朵听到卫璋的安排，云鲤的一颗心还是沉了下去。

她勉强笑笑：“以前我也想赐给你宅子，也没见你收下，这次怎么改主意了？”

卫璋摩擦了一下她的后脖：“这次不是多了个你吗。”

云鲤道：“其实你那小屋子也挺好的，什么都有，住起来也方便……”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弱弱问道：“怎么了吗？”

“云鲤。”

卫璋语气很平静：“你已经死了。”

云鲤已经死了。

是她亲手放弃了皇宫的一切，以假死的身份逃出来。云桢帝云鲤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四国，再回去的人，不可能是皇帝云鲤，更不可能是个女子。

“我会找一处幽静的宅子，平日里没事你也可以在院子里到处走走。”卫璋将她从腿上放下来，伸手给她整理着头发和衣服：“没事的时候我会带你离京游玩，不会让你太无聊。不过一两年，等京城里的人都忘了你，我会再给你一个身份。”

这就是要把她当做禁脔圈养起来了。

这就是云鲤最害怕的结果，卫璋今日喜爱她，便把她当做金丝雀一般造个笼子养着，若是有一天他腻了呢？九千岁用过的东西，哪怕是丢弃也要砸碎了绞烂了再丢，绝不会落到其他人手里，等他玩腻了自己，她的结果只会和云家的其他人一样，变成他复仇大业下不值得一提的青烟。

云鲤不敢反对，她只能温顺地站在卫璋面前，接受他给予自己的一切。

卫璋知道她心中不快活，但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任她胡来了。太多的放纵就会让对方生出爪牙，最后化作利剑刺向自己，卫璋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他绝不可能再给云鲤机会让她逃走。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哄问道：“你乳名叫阿鲤？”

云鲤摇头：“钟聿白叫的不是阿鲤，是我随口取的化名，梨花的梨。”

还算这两个人有点羞耻心。卫璋继续问道：“那你有乳名吗？”

云鲤小声道：“有，叫小鱼。”

“小鱼。”卫璋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忽而笑了：“谁起的名字，还真贴切。”

滑不留手，可不就是一尾鱼吗！

他拍了拍云鲤的屁股，站起来往外走：“把桌上的东西吃了，半个时辰后我带你先走。”

云鲤追问：“你不是还有军务吗？”

卫璋回头，看了一眼她的下半身：“你还憋得住？”

云鲤噎住。

不是，谁告诉你这玩意可以憋住的啊！

……

听闻卫璋要提前离营，前锋将领有些吃惊：“大人，可是周统领还在追击南虎将军次子，还未归来……”

“我会传消息给周回，你们就在此地安札，看守好叛军党羽，等到大军回来了，他知道怎么做。”卫璋本来也就是打着捉拿叛军的幌子前来捉云鲤的，如今人已经找到了，云朝的军队干他什么事？

前锋将领一直在劝说，卫璋不耐烦：“如果等待和看守这两件小事你都做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前锋将领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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