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闻言,摆摆手道:
“贤弟此言差矣,想那吕夷简身为宰辅,却借着掌握朝廷内外官员升迁调任之大权,排除异己。
而将那些曲意逢迎,刻意巴结之流加以晋升。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之所以具折上奏向官家言及此事,非为你我兄弟情分。乃为玉宇澄清,官家不再被其蒙骗。
欧阳修闻言,豪情之感油然而生:
“大人,下官虽仅为一介无有实权的馆阁校勘,
却愿与大人并肩作战,绝不任吕夷简之流左右官家言论。”
一旁的洛怀川从二人的话语中仿佛已经嗅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碍于第一次与欧阳修见面,又不好过多言语,遂只好善意提醒道:
“苇深离离草,
日隐声声寒。
夏前闻尊姓,
秋初文杀青。
还、还二位大人谨慎提防才是。”
范仲淹、欧阳修是何等聪慧之人,当即便明白他话语中所指何人。
不过二人却仅相视一笑,皆未放在心上。反而与洛怀川大谈起酒经、养生经来。
直至各自微醺,方才依依惜别。
翌日,洛怀川将孙无择、怀月、怀婉唤至一处道:
“自、自我任行首以来,尚未做一件大事。
今日便欲与你们几个商议商议,欲举办一届美食荟、荟萃。”
“川子,你是说将汴京城所有的吃食皆聚在一处,展示出来么?”
孙无择饶有兴致地问道。
“二哥,以我们白矾楼之规模,每顿饭食也仅能容下千人左右就座。
若是京城七十二家正店之菜品齐聚于此,还不乱了套。”
怀婉也在一旁插言道。
怀月因哥哥洛怀泽被判了斩刑,娘亲苏觅柔一气之下,干脆与她彻底绝了母女情分,不知所踪。
爹爹又卧病在床,故而情绪低落,兀自一言不发。
洛怀川也不勉强她,继续言道:
“你二、二人多虑了,依我之意,乃从七十二家正店及三千家脚店中选出一百家,让他们带着各自拿手菜品来此参展即可。
时间便以一、一月为限,期间所得盈利平分便是。
我为此宴取名为‘百花宴’,取百食争鸣,百花齐放之意。”
“嗯,川子,你这主意不错。
如此一来,即避免了白矾楼一家独大之局面,其他酒楼也不会因嫉妒我们而在背地里乱动手脚了。”
怀婉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无择哥哥所言在理,届时再配上各家之美酒,岂不更好?表姐,你觉得呢?”
怀月正胡思乱想,被怀婉一问,登时回过神来道:
“此举确有新意,自打川子接掌白矾楼以来,又是出新酒,又是推新菜,属实出尽了风头。
借此正可缓和一下与诸家之紧张气氛,还可将整个饮食业带向一个新的高度。”
洛怀川将三人对自己的想法君表赞同,不由得面露喜色道:
“既、既然如此,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不过作为行首酒楼,必要有别于其他家的举措。
我、我还有几个点子,稍后需要我们分头落在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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