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洛孟津连续休息有小半月左右,这期间,兄弟洛孟堂仅过来探问过一次。
大概是怕他大哥哪日心血来潮,追究起客商中毒之事,索性吃住在极醉楼,不敢再露头。
怀泽也以伤势未愈为理由,一次也未来探视。倒是怀月日日变着法子送些可口的饭食过来慰藉。
狄夫人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方才将重新整理好的账册递与他。又将自己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
“他爹,妾身并非无故挑拨离间之人,可老二这事,你今日好歹拿个主意出来。
你不知道,你养病的这小半月里,咱极醉楼的客人竟流失了一半,听闻皆奔去了济得楼。
这可是洛家的祖业,记得我有怀川那会,爹即是禁不住二弟的软磨硬泡,才将酒楼交与他打理。
没想到,他竟然往‘碧云天’酒里掺假,而你却被捉去了大牢。
若非我日日为你忧心焦虑,怀川这孩子也不能早产不是。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你新酿制的极醉酒也闯出了名声,切莫再大意不得。
爹临咽气前嘱咐你什么来着么?让你善待二弟,可并未让你纵容与他。”
“嗯,夫人所言不无道理,看来孟堂与怀泽属实不是经商的料。
是我一时考虑不周,让夫人跟着上火了。”
言罢,洛孟津唤来贾清明,让他去酒楼将二老爷请回来。
时辰不大,洛孟堂走了进来,坐到他对面,习惯性地陪着小心问道:
“大哥,不知将小弟唤来这里有何指教?若无旁的事,酒楼那边还等着我照应呢。”
洛孟津面沉似水,撮了一口茶道:
“二弟,事情虽过去了,但那日寥掌柜几人如何中毒之事,你总得与我一个说法吧。”
“大哥,半月前那档子事情谁还记得清楚?再说不是业已解决了么?
又何故重提?仿佛与我有关似的。”
“你倒推得干净?还不与我讲实话,究竟怎么一回事?”
“大哥,莫非你怀疑小弟从中做了手脚么?”
洛孟津板着一副面孔,将账册啪的摔在桌上:“是与不是,自己看。”
洛孟堂本就做贼心虚,又看着账册上被账房先生一一标注出的红杠,
顿时像炸了毛的公鸡一般,扑棱着翅膀站立起来。
“大哥,原来你竟暗中派人查我的账,行,真有你的。
既然如此,咱不如干脆分家,从今往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岂不是好?”
洛孟津闻言,先是一愣,瞬间便明白过来,遂轻叹一声:
“看来二弟显然是有备而来呀,也好,倒省得我多费唇舌了。
说吧,你打算如何个分法,才算妥当?”
要说这二老爷一向惧怕他大哥,今日如何一反常态的敢反将一军呢?
原来在洛孟津出事那天,苏觅柔便料到大哥不会追究此事,大嫂必定要问个结果出来。
于是,她一家三口早已合计下计策。
苏觅柔也从大院走了出去,日日到极醉楼帮衬着打理生意。
见每日里不但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酒楼、酒坊的伙计皆对其唯唯诺诺,恭敬有加。
使得原本就对权利极其向往的她,越发感觉找到了自我存在感。
当贾清明来唤洛孟堂回去时,她便唆使自家相公与他大哥翻脸。
起初洛孟堂不大赞同,架不住苏觅柔三言两语的挑唆,便也狠下心来。
正当他被大哥问到关键处,却听到打门外飘来一个声音:
“大哥,你兄弟嘴笨,还是由我来说好了。”
苏觅柔扭着腰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她的丫鬟瑞莲。
只见她旁若无人的坐到洛孟堂身边,也不理睬对面坐着的狄夫人,兀自侃侃而谈:
“咱先说这宅子,东西跨院自来便是两家住着,自然无需再分。
至于老太爷生前住的正院吗,总得要计较计较。”
狄夫人闻言,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斜睨她一眼,冷冷地问道:
“我倒想听听你如何个计较法?”
“孟瑾一个待出阁的姑娘,原本就无权参与分这份财产,自然是你我两家平分喽。”
“这是要将小妹往出撵么?亏你想得出来!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别想动正院的心思。
即便她将来出阁了,也是属于她的。”
狄夫人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好,那就给大嫂一个面子,不过这极醉酒的方子总不能大哥一个人把着吧。
分家嘛,方子也要共享才是。”
狄夫人望了望一言不发的洛孟津,示意他给个说法。
此时的洛孟津心里是五味杂陈,脑海里回想着爹爹临终前的叮咛,也不言语,只是死盯着洛孟堂。
洛孟堂被大哥犀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支吾老半天,方才对苏觅柔言道:
“哦,方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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