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要说这洛江天一开口讲话,可把自己惊得够呛,穿越到先祖身上的兴奋劲还没过去,便被一盆冷水浇醒了。
如何也未料到原来这洛怀川竟然是个磕巴,这样的口才如何能八面玲珑,游走四方,给人占卜算卦呢?
不过懊恼归懊恼,口里还是极力地表达着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狄青闻听果然是小表弟的声音,赶忙抬手招呼洛怀亭:
“呆瓜,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你弟压根没死。”
正愣神的怀亭瞬间反应过来,二人合力将棺盖掀开,狄青一把将洛怀川抱了出来,放到亮处,好一阵打量。
发现他的穿戴打扮与白日入殓时一模一样,唯有不同之处是,肩上凭白多了一个鼓儿囊塞的布褡裢。
他看着奇怪,不禁自言自语道:
“真是奇怪了,表哥我亲自将你抱到棺椁里的,没见你身上背着这样一个物件呀。”
洛江天闻言,不由心里一紧,看来这位表哥心思还蛮细腻的,要是讲不清楚,还不把我当成借尸还魂的主给降服了?
事实虽然如此,可也不能让他们知晓真相,遂突然脑子灵光一动,顺口胡诌道:
“表哥有、有所不知,这里装的皆是小弟平日里心爱之物。
未、未咽气之时,特意嘱咐娘一定给我带着上路的。
许是娘往棺椁里放、放的时候,你没在吧。对、对了,表哥,家里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二人在此守灵?”
狄青被他这一番话问得一时懵住了,待反应过来,急忙催促着怀亭道:
“去,快去给姑父、姑妈报个信,就说怀川又活过来了。”
“好咧。”
洛怀亭闻言,应答一声,撒腿便跑。
此时夜早已深了,暴风雨也停止了发威,一轮圆月从薄如蝉翼的云层中探出头来,空气显得格外清新。
由于心急,加之太过兴奋,洛怀亭也没注意脚下的路,一不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直奔爹娘住的东跨院跑去。
边跑,边喊:“爹爹、娘亲,快起来呀,出大奇闻了,弟弟复活了。”
洛孟津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这一声喊叫,急忙翻身下榻,穿上鞋子,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他的妻子狄云娇也披着衣服,快步跟了出来。看见大儿子一身泥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迎上去,一把揽住他急切地问道:
“怀亭,你说你弟弟复活了,此话怎讲?莫不是传说中的炸尸了?”
“爹、娘,快别问了,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你们亲自去灵堂看看,便知晓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遂疾步奔着灵堂的方向走去。
待进到那里一看,果见自己的小儿子正与侄子狄青言来语去的说着什么。
狄青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姑妈与姑父一道来了,遂紧忙迎上前打着招呼。
狄云娇看着眼前的小儿子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简直入坠云里雾里。
使劲揉了揉眼睛,又让相公洛孟津掐了胳臂一把,犹自有些不敢相信。
还是洛怀川心里清楚,眼前这位中年妇女便是自己在宋代的娘亲无疑了,遂主动走过去,用现代的医学知识开解道:
“娘、娘亲,儿子只不过是假死罢了,幸好打了一个大雷,将、将儿子震醒,您该高兴才是啊。”
狄夫人听他的声音与平日里无有两样,遂才放下心来,一把搂过去,左亲右看,忍不住喜极而泣。
一旁的洛孟津见状,眼睛里也噙满了泪水。
小儿子还活着,他的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宽慰,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再说这边折腾的不亦乐乎,西跨院里住着的二老爷一家却睡得十分瓷实。
翌日早起听闻此事,洛怀泽不禁为昨夜自己的高明决策暗自庆幸。
待忙完洛老太爷下葬之事,二老爷洛孟堂便吩咐厨子做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
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红木宴几上,推杯换盏,丝毫看不出一丁点亲人故去的悲伤。
苏觅柔一边不住地夸赞儿子有远见,一边向洛孟堂埋怨道:
“老太爷平日里就偏心老大一家,对那个病秧子也是护佑有加。
这下好了,老爷子归了西,即便那个小磕巴活了过来,看谁还为他作主?要说俺们家怀泽可没少因为他挨揍。”
“是呀,老爷子确实不咋待见怀泽,死了也好,省得连带着我见天地挨他训斥。”
洛孟堂使劲抿了一口酒道。
“他爹,这老爷子死了,咱那生意咋办?不能总让老大独自把持着吧?
眼瞧着两孩子也大了,不为怀月着想,怎么着也要为怀泽准备一份体面的财礼不是。
要知道他表舅可是当朝宰相,可不能丢了吕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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