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朱翊钧本来感觉自己已经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正在悠闲地与李太后一起喝着茶。
突然张鲸闯进了屋内,“陛下,不好了,孔廉先生正率领一帮老儒生在午门口静坐!”
“啊?”朱翊钧大惊,毕竟他还从未见过这个时代文人耍无赖的方式。
赶到门前取出千里镜一看,果然,午门口坐满了白发老爷爷。
“张鲸,传朕口诏,要他们即刻离去!”
“是!”
没过一会,张鲸就跑到了午门前。
“传陛下口诏!令尔等速速退去,不得在太和殿门口停留!”
那群老人闻言,竟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张鲸。
张鲸见状大怒,“你们这是要抗诏吗!”
闻言,孔廉缓缓地睁开双眼,“我昨日梦到了老祖,他告诉我海瑞此人于陛下而言乃是不祥之人!此人不除,老臣心中难安啊!”孔廉声泪俱下地呼喊着。
边说,还边把孔子像朝张鲸面前挪去。
张鲸看着那张无比巨大的孔子画,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来人啊!把这群”
突然,张居正站了出来挡在了张鲸面前,“不可冲动!”
张居正本来在内阁办公,就在刚刚冯保突然来到了内阁,并告诉了他发生的事;张居正闻言急忙向太和殿赶来,这才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毕竟得罪了这些老人,可就相当于得罪了天下所有的文人啊!
“先带我去找陛下!”
看着面前因为跑步而脸色通红的张居正,张鲸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看到张居正赶来,孔廉没好气地说道:“张首辅,不要因为海瑞一人而影响了大明的国运啊!”
听到孔廉的话,张居正也不咸不淡地对着孔廉说:“这就不劳烦先生担心了,先生想要静坐就静静地呆着吧。”
说完,张居正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和殿,孔廉见张居正如此地“不知好歹”,冷哼一声便又闭上了双眼。
此时,皇城中的百姓们都也注意到了那群在午门门口正襟危坐的读书人。
看到他们那素衣素帽的打扮,开棺材店的老李很是开心,以为自己终于要发财了。
一位准备进京参与科举的文人看到这一幅场面,也赶忙回旅店换成了同样的打扮坐在了队伍的末尾。
“这……”
“读书人就会抗议这一套,偏偏天下人都得受着。”
“你个屠夫懂个屁,你睁大眼看看领头者是谁!那可是孔氏族长,全天下读书人的领袖!”
“那又如何,我就不信这么坐着,就能把皇帝坐出来!”
随着时间缓缓流过,午门前的读书人越来越多,甚至连京城的白布都被买得差不多了。
乾清宫内。
朱翊钧,李太后,张居正都围在一起讨论。
“海瑞请求入宫。”冯保尖细的声音传进宫中。
“海瑞?他现在来干什么?”
“冯保,卿海爱卿进来。”
听到了皇帝的允许,海瑞捧着官服,官印缓缓地走进宫来。
此时的海瑞哪有当时进京时的意气风发,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形如枯槁。
“陛下,臣乞骸骨。”海瑞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地说完了这段话。
听闻此言,朱翊钧大惊,心中暗想:怎么我还没有发力呢,我军主帅就倒了?
“海卿,这是为何啊?”
朱翊钧赶忙双手扶起海瑞,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陛下,臣确实是不详啊!你的爷爷,臣的两个孩子都是因臣而死啊!陛下,你贵为皇帝,可千万不能再再重蹈覆辙了啊!”
说着,海瑞的声音开始呜咽起来。
“海卿,可敢与朕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
朱翊钧盯着海瑞的双眼,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的问道。
“陛下所愿,臣不敢辞。”
海瑞虚弱地回答道。
朱翊钧让张居正,李太后与诸位太监都出了宫门之后,才继续对着海瑞说道。
“海卿,在朕看来,你的疾病都源自于那《治安疏》!”
听到皇帝说到了《治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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