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一个交代吧!为何要假传圣旨,将苏府满门抄斩?”
元祁身上溢出一道冷冽的杀气,尽管他宠爱沐凌蝶,可并不代沐凌蝶可以胡作非为,元祁有自己的底线。假传圣旨,这可是大罪,决不可饶,何况还是诛杀忠臣家眷。这个是元祁断不可饶恕的。
“皇上,这事你听臣妾解释,事情是这样的。皇上突然昏迷,让臣妾六神无主,臣妾急忙召集太医胡月明为皇上看诊,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他说皇上你中毒了,呜呜……”
沐凌蝶一边哭着,一边用锦帕拭着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
“皇上可是臣妾的天,这天塌了,臣妾怎么能善罢甘休,于是臣妾便第一时间让人搜查后宫,臣妾不能让毒害皇上的人逍遥法外,不是吗?可不曾想,竟然在刘公公的房中找到了皇上你亲自写的遗书,不,皇上没死,不能说是遗书,是皇上你留下的字条说,是淑妃姐姐为皇上你下的毒,所以臣妾这才依皇上你之言,捉拿姐姐与将军府的人。皇上饶命,臣妾也是一心为皇上你着想啊!”
沐凌蝶梨花带雨,说的句句都是为皇上元祁着想的话,元祁指沐凌蝶怒吐一个字:
“你……”
元祁刚想再说点什么,可突然感觉一阵头晕,他知道自己马上要到毒发的时间了,必须尽快回去,于是便手扶着额头,说道:
“刘文,调转马头,暂时回宫,有事回宫再说。”
“是。”
小太监刘文答应一声,急忙高声喊到:
“皇上回宫。”
马车调转,马上前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刘文说道:
“淑妃娘娘,皇上请您上马车。”
苏樱雪转头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元铭,无奈地向马车上走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她不能不在乎所有人的性命。
逍遥王元铭看着缓缓向前行驶的马车,想着刚刚元祁让刘文转告他的警告:
“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朕顾念兄弟之情,望你好自为之。”
元铭眼眶微红,他又何尝愿意变成眼前这番情景?他曾经也是将皇上元祁看成兄弟的,可如今……
无铭不知不觉陷入了小时候的回忆:
“元铭哥哥,快来耶!听听雪儿谱写的这首曲子可好听?太子哥哥说曲调单调,缺少激情。”
“没有啊!雪儿如此聪明,每一首曲子,都如此好听。”
逍遥王元铭总是满含深情地对苏樱雪夸赞着。
“恶心,不好听,就是不好听,元铭你好虚伪,你若不指出她的缺点,她便永远没有进步。”
元祁总是一次又一次打击着苏樱雪,有时会将苏樱雪欺负的哭鼻子,但苏樱雪哭过之后,却会一次又一次地修改,直到元祁说可以凑合着听。
苏樱雪才抱着元铭,又蹦又跳开心极了,元铭看着苏樱雪灿烂的笑容,他总是那般痴迷与满足。
“元铭,过来,本太子今日心情好,教你写字,一个大男人,不要没事总是跟苏樱雪不学正业,她是一个下人,弹琴吹笛都是为了取悦她未来的夫君,你是父皇的儿子,不应该如此不识上进。”
元祁身份尊贵,说话也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对元铭冷冷吩咐着。
如今想来,也许是元祁关心元铭的方式。
元祁曾经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写字,教他临摹。
“你好笨呢!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样子,父亲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是父皇孩子里最笨的一个了,怪不得皇上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你也就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元祁每次看到元铭写的如草一般的字,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絮叨着他。
元铭的泪水滴落,是,他承认,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与元祁脱不了干系,就连骑马亦是。
他的书房有一副画,画上有一匹俊马,马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马下却有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十几岁的孩子,扶着他,而马上之人便是他,元祁在教他骑马。
这幅画有些稚嫩,是当时年龄尚小的苏樱雪所画,当年苏樱雪的父亲苏建英,负责教他们这些皇子拳脚功夫,所以苏樱雪与他们这几个皇子走的很近。
当年元铭的母亲,只是辛者库的一个小宫女,因为先帝醉酒,与之发生关系,才有了元铭。
元铭出身低贱,经常被各皇子打的鼻青脸肿,甚至经常哭鼻子。
有一次苏樱雪随父亲苏建英进宫,发现了躲在角落里哭鼻子的元铭,将他强行拉到元祁的面前,元祁高高在上,根本不愿意搭理他。
但苏樱雪年少不更事,总是死乞白赖的拉着元铭,三番俩次地出现在当时还是太子的元祁面前。
元祁出于对他师傅苏建英的尊重,不愿意与苏樱雪一般见识,久而久之元铭与苏樱雪便成了太子府的常客。
有了太子元祁的照抚,元铭与他母亲的生活也算改善了不少。
因为先帝与元祁的母亲,当时的先皇后感情深厚,元祁在宫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所以苏樱雪间接地帮了元铭。
从那刻开始,元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苏樱雪。
人的感情很是奇妙,有时或许没有感情,但日久生情。
元祁对元铭本是讨厌的,但时间久了,他便接受了元铭这个如同跟屁虫般的弟弟。
元祁会在看不惯的情况下,教元铭写字,骑马,射箭等等。
随着回忆,元铭眼眼中呈现出晶莹的亮光,低声对身旁的文昌说道:
“你速去通知我们的人,原计划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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