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阁老都快懵了。
只有区区十日左右的税,竟是达到了四五万两?
那一个月便是十余万两,一年稳稳的超过百万两啊!
要知道,这还只是京城而已,若此新税法在四方各地普及开来,尤其是江南一些地区商贸十分发达与活跃,这……不敢想。
莫说其他,整个大明,能如京城这般商税超过百万的州府,至少有二三十处。
也就是说,综合核算下来,至少有两千多万两,已是完全不输于农税了。
这是何等的恐怖?
自大明开国以来,每年能真正收上来的商税越来越少,至今大概只有十余万两了。
换而言之,若这新税法推行开来,商税至少可以翻百倍!
“这只是一上午而已啊……”
许久后,刘健喃喃一般道:“若按照宁小子的意思,此一番将收两日,还有一日半的时间……”
李东阳、谢迁二人皆咂舌不已。
越想越是感到可怕啊!
依照这状态下去,即便下午与明日少一些……那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数字啊!
“噗通!”
下一刻,刘健伏跪在地,高声开口:“臣万贺陛下,大明永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东阳、谢迁二人也忙跟着贺喜。
这事,实在是太大了。
真要推广开来,极可能给朝廷增加两千多万两的收入啊!
而今因为马匹受损带来的危机太大了,运力骤减,诸多物品的价格一路飞涨至教人心寒与惊恐,甚至一度令偌大朝廷都跟着恐慌。
谁不怕啊?
物价高的吓人,普天之下便会有无数百姓民不聊生,继而致使社稷动荡。
如此恐怖的事宜,如何解决呢?
银子!
重新补充养马成的诸多马匹需要银子,修建高速公路需要银子,百官俸禄需要银子,各地出现灾难,又要银子又要粮,诸多种种,那都得有银子才成啊!じ☆veЫkメs? ?
而与这巨大支出比起来,朝廷的收入是有限的,以至于快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
就是这个时候,新的商税出现了,一年两千多万两啊,这个钱,几乎是完美的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非但能解决银子不足的问题……甚至……还会在一定程度有盈余!
再直白一些,这新的税法,完全可以说是稳定社稷的神药、大药!
“哈哈,三位师傅快快请起!”弘治皇帝龙颜大悦,主动起身搀扶三位阁老。
如何不开心?
新税法的推行,太过艰难了。
满朝文武几乎都不赞同,一个个奏疏满天飞,直教他这个皇帝无可奈何,头疼得很。
当下,随着税收成果的出现,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无论怎样,朝廷这边至少有银子了啊,难关算是度过去了!
“陛下……这……繁昌侯到底是如何收税的啊?”刘健试着问。
这问题,他当然很清楚,包括那发票等事宜。
可只是这样……便收来这么多税?
未免太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就算宁远推行这新税法,至多一个月也就是能多收一些,于整体影响并不大,而且坏的规矩还极多,得不偿失。
也正因如此,在面对这新税法的时候,内阁这边才没有表态。
结果,这第一个月的十日新税一收,直接是将他们都给吓到了。
年收百万两,太疯狂与恐怖!
“朕看啊,理应是这新税法比较完善的缘故!”
弘治皇帝想了想道:“税率高,且有发票作证,教一些宵小不敢作祟。”
对于此一点,他当时也是暗自惊心的。
税率,太高了,十个点啊,堪称是史上之最了!
正常而言,面对如此之高的税率,那诸多商户、商家等定是会强力反对的,可偏偏,此事就轻而易举的推行开来了。
很是古怪。
“陛下,臣以为,税率太高,未必是好事!”
安静片刻后,刘健严肃出声道:“纵观历朝历代,商税以宋为最,因为滋生诸多问题,宋之亡,与高税率密不可分!”
来了!
内阁这边,在新税法推行之时,并未出声。
到得跟前,新税法带来如此之多的银子,反倒开口了。
当然,这也并非无的放矢。
宋的商税确实是先前的史上之最,而后……亡了!
高额的商税会致使小民不安,尤其是到了地方之后,又会出现太多不可想象的问题。
比如……若地方收了税不给凭票呢?
收上来的银子会去哪里呢?
“昔太祖皇帝所定商税极低,是为安天下。”
“今所收商税如此之高,难免引起混乱。”
“故,臣以为,此商税应该再降低几分。”
李东阳和谢迁也跟着开口。
这又牵扯了祖制。
低的商税有助于天下的稳定,且与商人地位挂钩。
所谓士农工商,当商人缴纳巨额的商税,那地位不就起来了,而若商人不再低贱,且有巨大利润可图,便会有更多人的参与进来。
说不好听些,当百姓们都开始想方设法的经商,又有多少人愿意继续种地呢?
这是会直接影响农税的!
“三位师傅所言,确有道理的!”
弘治皇帝缓缓说道:“但,此事具体如何,还要再等等看,至少,当下新税法推行的稳条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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