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或许我们可以快些，油门踩重一些，咱们不心疼。”

假期结束的这一天，委托所基本的翻修方案和费用，基本都处理好，交代完最后一些步骤给小婉，当天傍晚，楚白就整理好一切，前往城北。

但预约车的师傅，开车很佛系，出了城市中心，也没有抓拍摄像头啥的，时速始终保持在三十到四十。

“小伙子，你不懂，这个点数郊外天黑雾气大，开快车容易出事！”

“这几天，不少人往这一段地带奔，听说能淘金，夜晚开车起了好几桩车祸。”

师傅双手紧握方向盘，盯着眼前被森森白雾，模糊的双向道，开口说道。

“淘金？咋不说盗墓呢？什么年代了。”楚白一边把开玩笑，一边看着手机的时间。

“别说，有一个版本是这么说的。”

“……”

司机是个话痨，在车上侃侃而谈，各种话匣子都能被他打开。

楚白一边敷衍着回应，一边看着手机地图定位的导航。

渐渐地，车窗外泛起了雾气，几乎可见度只有一条路，两边的树木都被覆盖。

一棵棵白杨树，在迷雾中，更像是一道道张牙舞爪地鬼影。

“本来呢，一般司机送到这里就要停了，公司也有规定，这条路不能过了限定的公里数。”

“但今天我心情好，老婆生了个胖娃娃，外加上你一个人走这种荒路，怪不安全的，送你到目的地吧！”

“你也别嫌开得慢，都是为了安全。”

司机眼睛盯着前方，笑着说道。

楚白说了声谢谢，老实说，要他自己走的话，深夜十二点前真不知道能不能越过枯石碑。

渐渐，雾气越来越大，开启雾灯才能看清里。

司机的话也少了，毕竟这种路况，也不敢分神。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为什么不走了？车子出问题，还是……”

“实在走不了的话，我自己步行吧，师傅谢谢了，后面我会在平台补贴一些费用。”

楚白也不好意思让司机继续送。

毕竟，这种地方，连觉醒者都不太敢踏足，更何况师傅这些普通人。

“我……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头晕。”

“小伙子，车座里有个头疼药，你帮我拿一下吧，好奇怪……我的眼睛也有点酸，看东西好模糊啊！”

司机念念叨叨，他僵硬地回头，求助着楚白。

车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视线还是看得清，此刻的司机，面色变地十分苍白，双眼覆盖一层血雾。

殷红的鲜血，不断从眼角流淌。

面部颤抖间，嘴巴张张合合，一双血眼盯着楚白的位置。

楚白瞳孔收缩，手中下意识取出了千机黑伞。

但司机没有伤害楚白，而是推开车门，朝着后方的路，踉踉跄跄地走去。

楚白连忙下车，看着那歪歪扭扭的身影，声音从白雾中传来：“该回家了……虽然好累，但想到老婆和刚出生的儿子，都在家里等着我，累点，但没人比我幸福啊……”

司机笑着笑着，脸上的鲜血越来越多。

接着，血雾从头部喷出，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楚白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在周围的雾气，愣了许久。

“这就是，迷雾者知晓这个世界真实一幕的代价么？”

“接触bug，原地抹除。”

如果说，刚才司机听从公司规定，没有同情他，让自己下车走，没有开车进这片迷雾，也就不会死。

他死了。

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

是重新设定一个丈夫，无缝衔接代替，还是被设定死于某场意外？

楚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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