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如刷漆的眉紧拧着,一口气堵在心口郁闷得紧,手在广袖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语气不自然地道:“你是个女子,危险的事情莫要再做,此次……我就权当不知情。”
温九蕴啊了一声,茫然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之后差点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这风光霁月的穆世子居然是这么一个喜欢较真的人。
这段时间他避开温九蕴便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她,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知而不说,还成了包庇者,因此还特意去了一趟宗祠反省了一番,如今也是希望她回头是岸,做个正直的人。
“温家的人没有派马车来接你?”穆华容见她不说话,权当她默认了,松了一口气,说话也自然了起来。
这天色就要暗淡下来了,她一个女子留在此处也不好。
温九蕴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借坡下驴地道:“能否劳烦世子殿下送学生一程?”
穆华容倒是没拒绝。
马车上静默无言,穆华容沉声道:“吴济怀虽然做错了,可已经得到了惩罚,日后……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来与我说,而不是自己冒险。”
温九蕴手托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了拍,秀眉皱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穆华容还真不是一般的正直,不过就是被人利用了一番就这么的坐不住了。
在洛京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居然还能保持着赤子之心真是让人惊叹。
她笑了笑答非所问地道:“殿下那天晚上为何被人追杀?”
提起这事穆华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开始复杂起来,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罢了,我也不过随口一问,殿下不说也无妨。”她也不感兴趣,不过是随便找的一个话题罢了。
穆华容斟酌了一会便开口了,“此事告诉你也无妨,无非是我去年南下时途经南浔在那里游学发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写了一些文章,引得当地的儒生追捧,也因此惹来了当地富商和一些江湖帮派的仇意罢了。”
大理寺的人已经查出来了,他们就是南浔的富商雇佣前来的,目的就是要夺去他撰写的那些书籍焚烧了不让他发表。
南浔?
温九蕴眸子微动,原主在南浔长大的,也是个温柔恬静的姑娘,很喜欢诗词歌赋,对穆华容最为追捧,巧的是,穆华容出现在南浔的时间几乎和苍溪山被灭吻合。
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那段时间南浔的确发生过一阵子的骚动,原主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端庄女子,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然有所耳闻,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想来便是穆华容所说的这件事情了。
“不知世子殿下写了什么?居然能够让他们不惜花大价钱来追杀你?”温九蕴好奇地道。
穆华容一脸的正气,“我不过是主张男女平等,女子应当享有识文断字的权利,主张他们不应随意垄断百姓的活路,使得百姓求生艰难,应当给予一定的公平,官应当以民为主。”
温九蕴有些惊讶,这人早生了几千年,脑子却比几千年后的一些人都要好使,难怪能够当得起大家一句君子。
“乱世如此,时局如此,官逼民反,民上山成匪,将士的利刃不对敌人,却对百姓,世子殿下要为百姓说话,自然会惹来他们的不悦,殿下不是一般的儒生,殿下名动天下,你说的话影响力很大,他们自然是惧怕的,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掉殿下,以此来保全自己的利益。”温九蕴声音慵懒,带着几分的无奈。
不过他的胆子确实很大,换做一般的人,只怕是早就死在了南浔,哪里还有性命回来?
穆华容仿佛寻到了知音一般,眼睛亮铮铮的,“温小姐如此见解,也觉得我所做的是对的?”
“温小姐远见在下钦佩。”
温九蕴正襟危坐,报以微笑,随着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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