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帝王留宿中德宫。
温如栖从来不是什么贴心温柔的人,她在高位上日复一日,用最柔和的面孔,最平静的语气,处理各类复杂纷乱之事,手腕凌厉铁血。
奈何枕边人脸色实在是太差,脸上的红肿早已经消退无影踪,可整个人比有巴掌印更加狼狈。
于是她打消了今夜询问西单之行的情况,谁料商云止竟然主动提起来。
她扬了扬眉,听完禀告后,倚靠在椅背上,不咸不淡地问:“诺布要起事造反?”
“是。恐怕有异心的不止他一个。西单王病重,如今已经是卧床不起,他的几个王子中,二王子诺桑,也不是省油的灯,臣探查了他府邸的情况,发现他密室中屯有火药兵器。”
如栖轻笑,笑意震动周遭尘埃。
想来她早就知道。
商云止继续道:“并且,西琉有人与大王子诺布勾结。”说着他将那夜看到的一句不漏地转述。
“哦?”温如栖指尖轻敲桌子,“皇夫有怀疑的人了?”
商云止迟疑着摇头,“臣不知。”
“那此事就交给你彻查。”帝王唇角含笑,吐出几个字,“暗自勾结,其心,可诛。”
语毕,见云止眉头不舒,“怎么?有话说?”
商云止只是疑惑帝王对西单的态度。西单这几年不断壮大,异心颇多,反对西琉的声音近两年逐渐多了起来。若是继位者反西琉,那西琉边疆的安宁,恐怕也要打破了。
但他不敢多加妄议,只道:“臣无话。”
如栖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也不说破,只悠悠道:“西单小国,虽臣服却心不忠。南邻西琉西北,北接达旦,它若是有异,西北这十几年的太平也就没了。而且,你说勾结西单的人,有没有勾结达旦呢?朝堂上,有多少人,想挑事端?”
商云止猛地抬眼。“陛下……想说什么?还是查到什么?”
如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真当朕什么都知道?”说着她起身,“行了,想是想不通的。”
女帝的脊背依旧挺秀,哪怕已经十几个时辰连轴转,没有阖眼,她的背影丝毫看不出疲态,眉眼有神。
前朝,后宫,边外,无数事情都要她操心拿主意。
成千上万人的命运系于她,这皇位,是权力,更是责任。
商云止突然有种羞愧。
他好像总是给她添麻烦,令她焦头烂额,没有令她省心。
温如栖转身,“对了……”
话未落,身体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陛下……”商云止环住她的腰,有很多话想说,出口的却只是低低唤一句。
如栖以为是商家的事情,她也正要说此事来着,“有什么委屈就说吧。商家的事情,你想说就给朕说。”
枕边人,她还是可以当一下解语花,解解惑。
商云止眼眶发热,原来她也放在心上,一时间,他难得地有种满足感和知足常乐的感慨。
“陛下会觉得云止很麻烦吗?”
“是挺麻烦的。”如栖毫不避讳。
不过紧接着她推开云止,挠了挠他的下巴,补充说:“不过谁让你是朕的皇夫呢。皇夫是有这个特权的。”
商云止盯着如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笑着笑着眼泪却失控往下掉,他带着哭腔,认真道:“谢谢陛下。”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别人的半点偏爱,他没有半点好,全是缺点,就连家人都不愿接纳他。一度他也自我厌弃到了极点。
但最不可能给人特权的,却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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