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花在河工上干了第二天的时候,她的肩膀压肿了,她学着丫丫,用件小褂子叠在一起,做成坎肩,这样,抬扁担就不怕压肩膀了。
这天是星期六,有一顿白面油盐花卷。
一连三天的沾手黑面窝窝头,看着苞谷粥颜色金黄,挺好看的,喝起来却拉喉咙。
“这白面花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做好,我好像闻到了香味。”装土的时候,丫丫说。
“是呀,天天吃白菜帮子,黑面窝窝头,吃的胃里吐酸水。”兰花花附合着。
“谁说只吃窝窝头,扁担炒肉你俩不是天天吃吗?”大丑说。
“嗯哪,肩膀都吃肿了。”大肥婆听了深有同感,才来了工地三天,她感觉一下子瘦了十几斤。
大队会计周建国己经放出消息,愿意出钱雇人代干,让大肥婆回家,累坏了老婆,他心疼。
但大肥婆有她的打算,听说有白面花卷,她情愿多干一天河工,为的就是痛痛快快地吃一顿“美餐。”
河工上的活计远比收割庄稼劳累,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和泥巴杠上了。
兰花花觉的自己活成了一只小小的蚯蚓,每天在泥士里穿梭,装土,抬土,再倒掉,机械而又繁复。
昔日的旮旯村金凤凰,没想到,却沦落成了乌鸦,而且是褪了毛的乌鸦。
什么前途,理想,都被抛到了脑后,如今的她,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休息一下那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身子。
这不能不令人悲哀!!!
在河工上,兰花花也看到了周小刀。
周小刀也来上河工了,由于腿部刚好,勉强走路,生产队给他找了个轻活,负责捡查活计,看是否合格。
检查到兰花花这一组时,兰花花想到周小刀和自己对象,不但折了腿,而且丢了给供销社赶马车的好工作,不禁有些内疚。
细思一下,周小刀这人品质不坏,只是年少轻狂罢了。
兰花花又想起了铁头给丫丫送红头绳的事来,这爱情真他妈的奇怪。
原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在一个铁锅里搅饭勺,又睡在同一张床上,想着就令人害羞和想往。
兰花花心里想着,她如果和周小刀处对象,周小刀会不会也送她红头绳。
而且,自己会不会像丫丫一样,扎两个羊角辫子,再系上鲜艳的红头绳,又醒目又好看。
……………
周小刀好像压根儿不认识兰花花似的,他正在检查坡度,仔细而又认真,“唔,这个坡度太陡,需要垫土。
唔,这个坡度虽然刚刚好,但土质松软,压的不实。
……………。”
刘小刀看了一会,居然挑出了这么多的毛病。
丫丫说,“是不是花花姐没与你谈对象,你打击报复。”
刘小刀尴尬地一笑,“这与谈对象无关,是有大人物来检查工作。”
“多大的人物?是公社里的一把手牛书记吧?”大肥婆问。
周小刀摇摇头,“不是。”
“那是县上的干部,县太爷?”大肥婆又问。
作为大队会计的太太,她对这个很感兴趣。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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