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很老实,哪怕换了主人,也是指哪走哪。
可是因为时疫,大路早已不通,陆灵蹊不认识小路,但她会用笨办法,依着官道从旁边的村寨跑。
也幸好为了赶时间,连马料她都在原主人那里,买了一袋子驮着。要不然,停在哪个村寨,安全方面都不敢保证。
她还是太小了啊!
哪怕现在已经重新缚了头发,如以前跟着爷爷般,扮成了假小子,但骑着一匹马,没有大人跟着的小子,总会让某些人心起邪念。
深夜,陆灵蹊把马拴在荒郊野外的背风之地,伺候它吃喝好,才拿起父亲准备的大面饼填肚子。
她不知道那修为甚高的少年现在到哪了,万一人家有飞行灵器……
那种万一,她根本不能想,因为一想,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她现在只能想,那少年,怎么就知道狼盗的?
怎么就那么肯定地知道狼盗秘不示人的宝贝?
甚至人家还没得到的宝贝?
难不成也跟那个千金一卦的彭先生一样,能未卜先知?
陆灵蹊总觉得哪不对,但她一时又分析不出来,在各种愁中,只能希望父亲给她去信的时候,也给家里去了信,爷爷和母亲若是知道榆寨有灵气,或许已经在地动前动身。
如果那样就好了。
爷爷的名头大,地动之后,被官府或者什么人截下来治时疫,所以没到榆寨也非常有可能的。
她在各种想中疲惫睡过去,直到天太快亮,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一个净尘术,先让自己干净精神起来,再给马弄吃的,彼此都弄饱肚子后,接着赶路。
一连四天,她才终于赶回贺兰城,转道熟人守的西门处。
“灵蹊?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守城的刘满仓看到她时甚为奇怪,“不是说你随你爹到林城走商了吗?”
“刘叔!”陆灵蹊跳下马来,把早就想好的说词说出来,“这不是地动吗?我爹不放心家里,让我和陈爷爷先回来看看,陈爷爷年纪大了,还在后面呢。”
“你家房子好,就倒了一间厢房,其他都没事!”
刘满仓先给定心丸吃,“不过,陆叔和你娘,地动的那天一早,才开城门就坐马车出城了,具体到哪我不知道。”地动,还是在外面稍为安全一些。
“噢!”
陆灵蹊的眼睛都亮了,“那我家药馆只有胡爷爷一个人坐馆吗?”
“可不是!”胡医师虽然也不错,但跟陆叔一比,还是差了好些,刘满仓很遗憾,“你这一路,其他地方的时疫如何?”
“很严重!”
“唉!那你快回去吧!”
“不了,我爷和我娘可能在前面的村镇,我们错过了,我去找他们。”
她可不敢回家了,在没有还手之力前,一家人最好都不回去,“刘叔,您帮我去买些上好马料来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
刘满仓接过她的一两碎银子,跟旁边的守门兄弟说一声,没多大会,就帮她把马料装满了。
挥手告别,陆灵蹊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贺兰城。
她不知道,陆家其实早在一天前,便被少年暗中翻过了。
不仅被翻过,借着某些惑人法术,人家从陆家几个伙计那里,把该打听的,基本都打听了一遍。
什么手放上,有时候能变色的玉石,什么陆家人有家传的武功,常练可长寿,林林总总,就是没有十八子木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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