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被老头摇醒,睡眼惺忪的我看到老头安然无恙,心中大定。
“大叔,怎么啦?”
“你怎么在这?”
“我看到大叔你倒在地上,怕你有生命危险。就把你扶上床,担心你有事,就守在旁边。不好意思,可能是太困了,睡着了。”
老头子满脸狐疑,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你大晚上的怎么来的这?”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掏出证件给他看。“昨夜追捕嫌疑人路过附近,看你这边有亮光,本想过来询问你是否看到可疑人员,但一看你倒地不起,就留下了。”
“原来是这样。小伙子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小辈应该做的。”
老头子见我不是坏人,坐在床边跟我聊天。“你说怪不怪,昨晚在梦中有个人跟我说,给进来的小伙子留个床位,让我善待他。”
“额,还有这种事。”
“是啊。那个人就是昨天刚去世的,我印象很深。”
我去,昨天我穿了他们家的孝服混进来的。在卫生间脱掉,然后藏在天花板上,事后想想心中颇有亏欠。因为香烛已经全部给芮恩父母了,没有剩余的。就趁家属走后,在神位前深深地鞠了躬,表达内心的歉意。说出自己是没办法,不然不会行此之举。有时人可以骗,但鬼不能骗。连鬼都骗的人,算不上人,坦荡之人行坦荡之事。
老头子口中梦中人的嘱咐,让我唏嘘不已。“杳杳冥冥”是道教法术的开端语,意思是恍恍惚惚,琢磨不定,暗指事物混沌,存在不可言传的联系。老头子应该很无聊,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人跟他聊天,一直拉着我聊了好久。从我是哪里的,几岁了,家里有几口人,上学在哪上的,等等。他不去做警察可惜了。
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六点半。我以警察的身份要进入里面检查,看是否有嫌疑人潜伏在内,告别了老头子。老头子心中疑惑,似乎想起来什么,看我有些面熟,欲言又止。我没有给他问话的机会就走了,因为昨天我就是被他拦下来的。
白天我只能隐藏在楼道的卫生间里,在其中一间的门前放置厕所已坏的牌子。在厕所里,除了抽烟就没有其他的事,等的无聊,又无奈。担心有人动香烟锡纸,又担心没有人动。动了担心不是张然,动了又担心是张然。因为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不愿意去面对,如果是张然那他必然和幽灵蛛有关联,面对昔日的好友,我是该抓还是不抓。不光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连芮恩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一方面是自己哥哥,另一方面是我们要抓的嫌疑人。
在纠结与忐忑中,香烟锡纸被人挪动了。我快速地看了一下手表,正好九点半。我小心翼翼地从卫生间探出脑袋,没发现有人在灵位前。心想我出来的时间不过几秒钟,芮恩父母的神位在通道的中间,不管从左边还有从右边,几秒钟的时间跑都跑不到楼梯处。心中生疑,只见虚空中有一炷香凭空插在芮恩父母神位前的香炉里。
“妈的。”我心中大骂。原来是隐身,怪不得他们每次都碰不到。我远程感知,发现确实有一个人在那里,根据皮带扣的金属,还有口袋中的打火机,还有一枚戒指。
张然无疑。
想过很多种跟他在此处碰面的情形,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方式。我静静地走出卫生间,我根据他身上金属转动的幅度,感觉到他正在向我这边看。他以为我看不到他,还留在原地,见我来到神位面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大气不敢出,紧靠着墙壁,看着我。
我从他放在地上的香烛里拿了三根香点上,然后恭敬地上香,插香,磕头。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说完我就率先走了,他应该知道我的话就是对他说的。感知到他一直就跟在我后面,心中五味杂陈。找到芮恩日思夜想的哥哥的兴奋感,丝毫都没有,反而对后面如何处理他纠结不定。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空气中飘来张然的声音。
“也没多久,就这几天。”
“芮恩知道吗?”
“还不知道。”
“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给我个理由。”
“好,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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