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家的纠葛终于收尾,裴锦马不停蹄赶到茶楼,一查黄历,今儿正是吉日,此时便是吉时!
那还等啥?即刻放鞭挂匾额啊!
于是裴记皂物连搬家带重新开业,都赶在一天之内完成。
晚上打烊后,秦桑带着几个姑娘又收拾了一番。
之前景泽特意交待,茶楼里一切用具都归裴锦。这里桌椅簇新,茶具精美,竹帘显清幽,屏风添雅意,字画浑然天成,摆件匠心独运。
茶楼里还有一张古琴,平素有琴娘在此演奏。另备有文房书案,若是兴致来了,可以写诗填词。
裴锦将这些都保留下来,等明日客人进门,那就是另一番新气象!
她刚要回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来人是一名小厮,给裴锦送了封信。
裴锦将信件展开,竟然是前儿媳阮秋屏的信。
字是蝇头小楷,措辞讲究,文笔流畅,小作文写得情真意切,也不知是求哪个秀才给写的。
阮秋屏信中说:和沈麒分开数日,甚是想念,想求前婆婆准许一见。前些日子时常心悸,导致卧病在床,因此错过了沈麒生辰,心里甚是难过。这段时间养好了,想给沈麒补过生日,希望婆婆应允。
若是可以,后天学馆休沐,请将沈麒送到醉仙楼。她想带沈麒吃顿好的,顺便给孩子买些礼物。
裴锦心道:早干什么来着?终于知道想孩子了?
回忆起沈麒过生日那天的可怜样,裴锦清楚,这孩子虽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但对亲娘始终有着孺慕之情。
毕竟是亲生的,若是拦着不让见,沈麒知道了会怎样想?
带孩子玩耍闲逛而已,按说没什么问题,只是阮秋屏这人实在不让人放心,总担心会有幺蛾子。
裴锦并未马上回复,而是连写了几份告示叫人贴出去,还特意在薛家原店铺门口也贴了一张。
她又派秦桑给首饰铺掌柜送了份礼,若是有人问起,麻烦她告知裴记皂物新店所在。
今天实在太累,裴锦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一推房门,沈麒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崽崽看见她,眼睛都笑弯了,“咱俩终于重逢啦。”
裴锦佯装生气,“重逢有什么用?你又不好好上学。刚去蒙馆那会儿,你读书还挺用心的,才坚持几天就开始摆烂?”
沈麒嘻嘻笑着:“以后不摆啦好不好?”
祖孙俩做完五禽戏,秦桑进了院子,“师父,这是为敬国公府定制的模具,一大早就送来了,您瞧瞧。”
裴锦接过来查看,说是模具,其实是趁皂还未干时按在上面的压花。这份订单属于定制伴手礼,为了体现主家的大气,压花用了篆书,上面写着“敬国公府”四个字。
裴锦很满意,并留秦桑一起吃早饭。
给沈麒盛了粥,裴锦问道:“你娘想给你补过生辰,想去吗?”
沈麒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去去去!”他顿时情绪高涨,连喝粥的时候都笑眯眯的,嘴里不停地说,“就知道我娘是爱我的。”
秦桑道:“师父,徒儿明日得去公府送样品,顺路带小师侄过去吧。”
“不必,明儿个我亲自送他去。”裴锦尊重小崽的意见,但不代表对阮秋屏有信任。
她对沈麒道:“明天你娘带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她若是敢有异议,就让她自己回家。沈麒,你有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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