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苏培盛探头朝里看了一眼,胤禛低着头不知看着什么。
纠结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禀报,思来想去还是扭头就往外走去。
这一下动作有些大,却惊动了胤禛“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做什么?”语带不耐。
苏培盛脚步一顿,一咬牙走到胤禛桌前跪下“贝勒爷,湘雅院来人,说是柔格格醒了。”m.
胤禛原本不耐的面色一下子僵住“是柔格格遣人来报的?”
“回贝勒爷,不是,是柔格格身边的函儿,说柔格格醒了不吃不喝,也不愿让府医查看。”
“没有其他话传进来?”胤禛闻言似乎诧异,语气都有了些变化。
苏培盛额头瞬间浮起一层薄汗,声音有些发抖“主子爷,并无。”
‘啪嗒’,毛笔掉落桌台的声音突然响起,胤禛半晌未再开口。
苏培盛壮着胆子抬头迅速一扫,只见胤禛面无表情,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
见状苏培盛不由后悔现在来报此事,自己让人看着湘雅院就是,何必来让主子爷烦恼。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用,低头沉默片刻,苏培盛抬头“主子爷,奴才让人传膳吧。”
胤禛扶着桌子一动不动,声音从口中悠悠传出“下去吧。”
苏培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勇气再劝,磕了个头起身迅速退了出去。
但他哪知道,胤禛现在脑中除却对柔则行事的不满外,想的全都是宜修那日离开时失望的背影,心中甚至有些开始恼恨自己,为何要轻信一个奴婢的话,宜修…她可是自己的发妻。
……
而此时的宜修可没有那儿女情长的心思,只要弘晖无事,胤禛如何她是全不在意。
“剪秋,去医馆将那日给柔格格诊脉的章府医请来。”
之前给柔则把脉的一直是林府医,报上来的从来都是胎象稳固,脉象极佳,那日章府医所说却跟柔则有孕之时的说辞全然不同,胤禛想不起来这茬,宜修自然要弄清楚。
“奴才医馆府医章寻,见过福晋。”章府医放下手中药箱恭敬跪下行礼。
宜修闻言突然心中一动“不知章府医可认识太医院的章弥章太医?”
“回福晋的话,正是家父。”章寻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开口回道。
宜修闻言恍然大悟,之前一直未确定此人是姓哪个章,刚刚听他报上姓名才想起来,前世忠心于自己的章弥是有一个儿子的。
在章弥告老还乡时宜修就提过让他儿子进太医院继续为自己所用,但章弥却说对方体恤民间疾苦,一直在外行医问药,不知现在怎得进了四贝勒府?
“原来如此,怪不得,章府医的医术如此精湛,原来是家学渊源。”宜修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露毫分,开口与对方寒暄起来。
“多谢福晋夸赞,能为福晋解忧,是奴才的荣幸。”
“既如此,本福晋有一事费解,不知章府医能否为本福晋解惑?”
“福晋请讲,奴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柔格格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章府医说她胎像不稳,怀胎三月便开始熏艾保胎,但为何林府医上报的一直是胎像稳固?”
“这…”章寻闻言面现难言之色“福晋恕罪,柔格格三月保胎之事乃是奴才自己诊脉诊出来的,至于林府医为何要上报柔格格胎像稳固,这个奴才实在不知情,且林府医为贝勒府府医之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程,一切药方脉案都是不给我等查看的。”
宜修闻言点点头“那你说的那将毒素排到孩子身上的恶毒方子又是什么东西?”
“禀福晋,那方子乃是奴才偶然从一古籍中看到的,名为《去寒保身汤》,寻常落胎之方用归尾、红花、丹皮等十数位药材熬制,而这《去寒保身汤》实际就是在落胎方中加了一味芫花,用了此方不到半月,全身寒气毒素均会聚集到腹中胎儿的身上。”
如此说来此事已经极为明确,定然是柔则收买了林府医,且打算将此事栽在自己头上。
“还真是阴毒!”想到此处,宜修愤声开口,自己是想害的柔则生下一个病怏怏的孩子,但那不是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柔则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此狠手,可见此人有多么的心狠手辣了。
不过宜修此言乃是斥责柔则,章寻自然不好多言,宜修满意此人的上道,存了将他纳入自己麾下的心思。
不过说到此处宜修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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