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这东西是钱氏送的?”胤禛闻言大怒。
“禀贝勒爷,是钱格格送给咱们主子的。”吉祥颤声回答。
“苏培盛,将钱氏带过来!”
“是。”苏培盛应声离去,不多时,钱萍儿就进了青岚院。
“婢妾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纤弱的人盈盈一跪,真是让人心疼。
“钱氏,昨日你给齐庶福晋送了一份糕点?”胤禛声音低沉,也不叫她起来。
钱氏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模样,闻言点点头笑吟吟道“是,雪玉琉璃糕是婢妾家乡的糕点,昨日闲来无事,就做了两碟,齐姐姐、宋姐姐还有武姐姐那都送了。”
胤禛闻言勃然色变“苏培盛,快去!传宋氏武氏来青岚院!”
苏培盛惊的连回话都忘了,一扭头就跑了出去。
钱氏被胤禛大声吓了一跳,似乎也回过味来可能跟自己的糕点有关,目中眨眼间蓄满了泪水“贝勒爷,这是怎么了,婢妾的糕点有什么问题吗?”
胤禛没有理她,任由她跪着,自己捏着手上的扳指,用力太大指节都泛白了。
不到半盏茶,苏培盛便气喘吁吁的回来,身后跟着小安子,拎着个食盒。
“爷,宋福晋和武格格处的糕点都还未用。”说着接过小安子手上的食盒,打开取出两碟一模一样的糕点,放到胤禛旁边小桌上。
“陈府医,有劳你看看这两碟。”胤禛开口喊人。
府医点点头,上前查看片刻,又立刻跪下,指了指左侧一碟“回贝勒爷,这两盘糕点中只有这一碟加了生草乌粉。”
“可还有其他害人的东西?”胤禛闭目,淡声开口。
“回贝勒爷,爷没有,只是寻常糕点。”
“嗯,多谢府医了,你先下去吧。”
苏培盛走上前“主子爷,有加生草乌粉的是宋福晋那的。”
宜修坐在一旁看着众人的表演,嘴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胤禛才再次开口。
“钱氏,你送到齐氏那的糕点中掺了生草乌粉,此事你如何解释?”
“生草乌粉?这是何物?”钱氏脸上适时的浮现一抹疑惑神色。
胤禛不言,宜修只能开口“生草乌粉,孕妇忌用,齐宋两位妹妹生产完没多久,若使用了这糕点,轻则不能再孕,重则…”
此话还未说完,门外冲进来两个人影,齐氏当先跪下“主子爷,婢妾跟了主子爷多年,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跟钱格格也从无龃龉,却不知婢妾做错了什么,让钱格格如此作为,要婢妾受此无妄之灾…”齐氏哭的凄惨“求贝勒爷福晋做主啊…”
宋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进门之时听宜修说了一嘴,但此刻听齐氏如此哭诉,也反过味来“爷,福晋,这糕点是…有毒吗?”
被宋氏点名的两人还未开口,钱氏哭喊出声“爷,爷,这是污蔑,婢妾进府以来与众姐妹和睦相处,从未生事,怎么可能对两位庶福晋下手,求爷明察。”
见胤禛仍不开口,宜修心中暗暗腹诽,只能再次出声“钱格格,事情尚未清楚
,不必急着求情,贝勒爷也不会轻易被人蒙蔽。”
说罢转首看向胤禛“爷,府中一应药物都有定数,更别说这类带有毒性的东西,这样吧,妾身先安排人去查府内药物存档可好?”
胤禛也知道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府中人心会更加不安,沉吟了片刻,胤禛终于开口“嗯,辛苦福晋,着人去查吧,苏培盛,去将扶玉院的下人带去一一审问,务必让她们吐出实话来!”
“是,奴才遵命。”应了一声,苏培盛就领着人下去,宜修则让剪秋取了府内药材的记档,仔细查看起来。
钱氏跪着,胤禛开口让宋氏与齐氏起身,屋内气氛随着宜修的翻页声,变得越加凝重。
药材在贝勒府看管严格,并非寻常人就可以拿到,宜修又只让人取了钱氏进府后的记档,故而不过盏茶功夫,就找到了信息。
“六月初五,扶玉院钱格格身边的凝翠取了二两生草乌。”宜修念出声,立刻把记档拍在桌上“钱氏!这凝翠乃是你的贴身丫鬟,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钱氏跪在地上,闻言浑身一颤“福晋明察,妾身确实让人拿过生草乌,但那是婢妾月事腹痛,用做温经止痛之用的,绝无害人的心思啊!”
“哦?你刚刚不是还在说不知生草乌为何物吗?怎的现在又说用来止痛?”
“福晋恕罪,实在是府医说的太过骇人,婢妾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贝勒爷,您相信婢妾,此事真的与婢妾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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