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场上,逐魇骑士对阵血骑士。
血骑士展现的强大超乎了逐魇骑士的想象,但他一直都在坚定自己的信念,认为这只不过是天途上的阻拦罢了。
但他所展现的那些执着,对天途的执着,对天命的执着,在血骑士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迷茫的孩童找到了自以为是正确的道路罢了。
“你那副自认为清明的模样,自认为正确的道路,只不过是你懦弱的体现罢了,自称怯薛的梦魇。”
面对血骑士的嘲讽,拓拉不为所动,而血骑士举起手中斧刃,对他质问道:“你的可汗在哪?让他上前来!”
拓拉紧握手中朴刀,铿锵有力地回应道:“我所认可的可汗早已抵达那命运的终点,黄金的彼岸,但我心中的可汗依旧还在继续属于他的征途.......”
“我即是我自己的可汗!”
逐魇骑士向前迈出一步,践踏这片大地的力量几乎震颤了整座斗技场,掀起的气浪在战场上呼啸着。
听到这样的回应,血骑士说道:“你所拥有的坚持,你所保持的执着,你所追求的终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梦魇。”
“告诉我,你所追求的荣耀,你眼中的可汗,是要靠他人来认可的吗?!”
血骑士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他对拓拉继续说道:“一只迷失的野兽在荒野上遇到了另一只野兽,你会因为你们都是掠食者因此内心会向对方产生认可,认为自己遇到了同伴么?”
血骑士看了那场比赛,纳维亚与逐魇骑士的决斗。
“你所谓的荣耀,你追求的可汗,已经与他人一句简单的认可所以画上等号了吗?”
“你说什么.......”
“圣罗骑士为感染者而战,他认可你,也认可所有愿意对苦难发起冲锋的战士,但你会因为他的认可而认可你自己吗?”
说到这里,拓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还记得,跟纳维亚初次相遇时,自己被他那战士一样的眼神所吸引,后来,又因为纳维亚愿意认可他的天途并给予他的天途存在的意义。
拓拉内心的欣喜难以言喻。
可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句认可,出自一个人之口,哪怕这人是一位足够令所有人敬佩的战士。
那他的认可就奠定了自己的道路么?
“你只是迷茫了太久了,梦魇,来到这座城市,渴望同伴,渴望认同,渴望一处能够容纳你的归宿,但是,哪怕站在这里,你依旧迷茫。”
“因为这座城市不会给予你道路,也不会指引你方向,更不会给予你渴求之物。”
血骑士的话语让拓拉回忆起了曾经的种种。
自己为何要踏上天途呢?
因母亲葬送于野兽之口?
因梦魇怯薛与可汗的传说?
母亲的话语再度回荡在耳畔,散播恐惧是梦魇的天性,征服欲几乎是可汗的食粮。
可母亲却并不想让他踏入这条道路,她希望拓拉能成为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地度过一生。
可汗已经是几千年前只存在于历史上的文献角色,他们的足迹现在已然深埋于草原下,荡平在黄沙中。
我在渴望什么?拓拉对自己发出了疑问。
这座城市给予了我什么?他向自己发出疑问,但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疑问。
“我怎么会.......因为一名战士的认可就认定了这座城市是我的归宿?”
“父亲、劲敌、理想、导师,我怎会在这样的一座城市里寻找这些东西?”
纳维亚是劲敌吗?不是。
只有在令无数人惊惧的战场上竭尽全力去厮杀,唯有活着的人才能继续走下去的战斗,只有在那样战斗中的敌人,才配称得上是梦魇怯薛的劲敌!m.
拓拉是一个被可汗那金戈铁马所创立的时代抛下的一名梦魇怯薛。同胞的荣耀已然跨越了不知多少个时代。
“不.......绝对不会。”
拓拉意识到,在所有人都劝他,指引他的时候,他选择了追随消逝了千年的荣耀,明明那尽头,那黄金的彼岸,最终的试炼之地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他却还在草原、荒野、雪原、冰山、丘陵、沼泽中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能载上他的船只早已远航,也许抵达了终点,也许在途中遭遇风暴沉海,但他依旧还在划着一叶扁舟奋力追赶着,只为那早已无法触及的理想。
他抬起头,握紧手中的朴刀,说道:“够了,梦该醒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痴傻执着的人,他只是没有找到方向罢了。
“这些都只是留念,我为自己画下的天途,早已注定!”
正如他所言:我是我自己的可汗。
我不会追随他人的步伐,我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对这片大地的征讨,没有人能够走在我的面前。
若是有,那就全部击溃。
古老的战船早已远航,踏过草原的金戈铁骑也早已销声匿迹,他们早已不存在了。
但传承千年的天途仍旧为每一名梦魇怯薛准备着,若同胞的步伐无迹可寻,那自此以后我便是对这片大地发起征服的第一人。
年轻的梦魇踏上天途?
从梦里出发,去往黄金的彼岸?
传承了千年的古老歌谣从他的口中。
刹那间,强大的气势瞬间席卷了整座赛场,那呼啸的气浪宛若迎面而来的弯刀,此时此刻他已然不再迷茫。
直到黑夜将他抹黑?
直到骨塔矗立心头?
直到毒参扼住朦胧的故土?
“我不需要他人的认可,也不需要他人的指引,我的刀锋指向的便是我要走的道路........”
他张开双臂,黑雾自身后涌现,遍布赛场,同胞的虚影迈着整齐的步伐从黑暗中走出。
那曾经让这片大地都为之惊惧的往昔之影从他的身后出现,但这次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伴随着怯薛们的喊杀声,一股令人惊惧胆寒的杀意瞬间吞噬了面前形单影只的血骑士。
在对阵纳维亚时,这里化作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
可此时此刻,这里已然化为了可汗征服大地时所建立起的战场。
“我的家人已然死去,我的同胞已然迷失,可汗就在我的刀尖之上——”
他张开的双臂,破绽白出,兜鍪下的眼神不知看向了何处。
“我就是我自己的可汗!”
呼啸的杀意与战吼划破寂静,那里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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