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只好对着门内道:“殿下,臣女忽感不适,还是明日再来。”
言罢,转身。
松果连忙拦住她:“小姐快些进去吧,表小姐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哭的。”
在松果说话间,夜翊珩已经到了寝宫门口。
“进来。”
黎语颜面纱下唇角动了动,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跟着他进了去。
前头走着的男子,步履轻缓,衣袂带风。
似陌上郊游。
当真是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此人身量极高,肩宽腰窄腿长,是个光靠背影便可迷倒千万少女的妖孽。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黎语颜有些瑟缩,今时不该来找他的。
松果十分有眼力见,跟着到了里屋,将匣子往边桌一放,识趣地退出去,并顺手掩上门。
听到关门声,黎语颜转头,等再回过头来时,就看到夜翊珩摘下眼前白纱淡淡睨着她。
“太子妃误会了什么?”
此人竟然在她面前主动摘了眼纱!
这让黎语颜颇为不自在,垂了眼帘,语调有些僵硬地反问:“臣女能误会什么?”
纵使她垂了眼眸,但方才看到他的面庞还是印在了脑海里。
剑眉入鬓,眼眸深邃如海,眉骨到鼻梁线条完美,下颌线精致流畅。
五官是绝色中的绝顶,气质却是冰冷异常,充满惊人的威慑力与浓厚的积压感。
就这时,他往她跟前跨了一步,略略弯腰,压低了声音:“那为何来了又想走?”
清冽的呼吸丝丝缕缕地划过她的面纱,拂过她的耳。
黎语颜身子僵了一瞬,慌忙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道:“表小姐肌肤挺白的,殿下得怜香惜玉才是。臣女以为殿下应该还有事情要做,故而想明日再来。”
夜翊珩直起身,唇角微勾:“你倒是直言直语。”
声音清冷得像从雪山之巅吹来一般。
而他的黑眸幽沉深邃,这般静静瞧着她。
黎语颜明显感觉他那冰冷打量的眸光,却不敢抬眸与他对视,特别是在这个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寝宫内,她更是不敢。
此处,几乎每一个地方,她都被他按着身子,亦或锢着腰过……
不堪又荒唐的梦,梦境里头每一处布置布局摆设几乎与现实一致。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在做那些梦之前,她从未来过此地,如何能梦到与现实一致的场景?
他挑了挑眉,转身往前走了几步。
见他离自己远了一些,又没怪自己,压迫感立时降低不少,黎语颜长长舒了口气,大着胆子道:“不瞒殿下,臣女倒是十分希望将殿下与表小姐凑一对,如此有人嫁给殿下了,臣女也好功成身退。”
听她嗓音清亮,所言不似作伪,夜翊珩蹙眉。
见他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黎语颜胆子又大了些:“不过臣女既然来了,还是把今日所求与殿下说了。那日殿下给臣女看过的流苏帘子,臣女想借上一借,花朝节佩戴。”
“你不是嫌重么?孤让人去改了。”
“哦。”
外屋。
有宫女来报:“松公公,表小姐在院子里哭得甚是伤心,奴婢们怎么都劝不好,这可如何是好?”
松果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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