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压轴的颐大老爷献完了寿礼,颐家亲属献寿礼环节就结束了,开始万寿大厅内的宾客们献礼。
这些宾客们献礼也是从低到高,不然压轴的几位大人物要是先献,后面的怎么能拿的出手?
不过这些或低调的官身,或江湖豪杰,或年轻的宗门后起之秀所呈的礼物用一个字概括就是俗!两个字概括就是,有钱!
珠光宝气,琳琅满目。
其实也不怪这些人,送礼别出心裁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他们送礼是给老夫人看的吗?当然不是,而是要给颐郡守,袁郡守,颐大老爷这些人看的,所以便宜的是不用想了,太独具一格的心意又没有那才能,自然就捡贵的送了。
博不得满堂彩,也不至于得罪人,稳健就对了!
颐相乘此刻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站在老夫人身旁,看着那些宾客送的寿礼,想到自己那件贵重的重宝,若是拿出来,肯定会让这些人们惊叹一番,博个满堂彩,但是他那样又与这些人还有何异?
简直是让人耻笑!
想及此他不由更加感激那位千金了,可惜他目光一扫想向对方投以一个感激眼神,却见后者早不在老夫人和颐静跟前了。
颐静就站在颐音身旁,正和颐音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聊着那些献上的礼物,感觉到自家老爹的注视,颐静心领神会,眼神一瞟厅堂一角。
只见那不起眼的角落里,那玄衣小帽的安小六正津津有味的品着一块寿饼,那精致秀美的小脸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个秀气的小仓鼠。
颐相乘见对方这小孩子模样,差点破了自己不苟言笑的“严肃神功”。
他知道对方是不想引人注目,老夫人也是知道的,不然以对方身份,老夫人必须给个上座。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走上前来。
刚刚献过寿礼的是南郡的几位捕头,那身高八尺有余的雷捕头太挡视线了,一走开,才露出后面的两道身影。
反而有掀门帘露真容的效果。
颐相乘收回瞧安小六的目光看过去。
这两位一者一身白衣,腰间插一把象牙骨扇,虽然满脸堆笑,可自有一股军卫气质,颐相乘看多了军官,便知这是南郡军卫之人,至少是个都尉官职。
另一位一身墨色布衣,腰系着红绳,年纪轻轻,却已器宇不凡,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能和军官相伴,这也是南郡年轻官员吗?看来南郡这两年出了不少人杰啊。
“大哥,那位就是夏大夫。”颐相杰忽然在颐相乘耳畔低语一声。
“夏大夫?啊…”颐相乘顿时想起来了。
他前几日虽没到家,可是做为家中长子,岂能不关心家中的风春草动?尤其是老娘的安危大事,他回来已经见过齐东药。
以齐东药在京城的地位,颐相乘自然重重感激一番,不过齐东药却是话里话外几次提及夏仲夏御医,称这次若不是夏御医,他老娘的病情,怕是非得请那位府主亲来方能救治了。
那位府主何等人物,动一动大周朝上下都得瞩目。
“齐神医怎么没说这位夏御医这般年轻,能够年纪轻轻就得南郡王赏识,果然不凡。”
想及此,颐相乘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如果他知道他的寿礼出自夏仲之手,怕是此刻就得给夏仲个上座。
袁郡守似乎也多看了夏仲一眼,不过其目光极隐晦。
倒是袁夫人仔细瞧着夏仲,还顺带看了下一旁面露笑容的颐音。
那日池儿惹得就是这位?真是胡闹,这等人杰,该好好亲近啊。
夏仲和周浴站在雷然金震山等人之后,待的雷然他们献过寿礼,便目不斜视捧着寿礼同时上前。
周浴捧着摆着一百零八颗明珠的礼盒,躬身道:“小可周浴,祝老夫人福寿安康,松鹤长春。”
夏仲捧着摆着八宝玉如意的锦盒,躬身道:“晚辈夏仲,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呵呵呵,好好好。”老夫人对着夏仲和周浴同时笑道:“夏大夫,周少侠,两位多忙,能来便是老身的福分,池儿,不可怠慢。”
嗯?
上座的步城主,金银夫人都不由多看夏仲和周浴一眼。
此刻厅中送上寿礼的年轻俊杰不知多少,老夫人先前都是淡笑颔首就算过了,这两位送的也不是多夺人眼球的寿礼,怎么区别对待了。
夏大夫?周少侠?
哪家的青年才俊?
至于归海阔和结空大师,修明大师却已然了解。
修明大师还特意看了夏仲一眼,眼中又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惊异,结空大师此刻再看夏仲,也只觉自己师侄那日怕是真没说假话。
此子深藏不露啊。
袁金池已经上前一步接过周浴和夏仲的寿礼,丝毫没有那日在聚义楼中的无视,儒雅笑道:“周大哥,夏大夫,金池多谢两位前来为我姥姥贺寿,改日金池再请两位吃酒。”
步城主和金银夫人听着这对答只当原来是袁公子的好友。
鬼的好友。
不过夏仲和周浴也都微笑朝着袁金池拱了拱手,道了声袁公子客气。
他们一个是朝廷城卫都尉,一个是正三品王府御医。
袁金池再怎么说也是个“白丁”。
南郡地下无冕之王这名头可不适合这里,至于潜力……终究只是潜力。两人的态度也算正常。
然后就走向一旁,把场子留给了后面的人。
“看来老夫人是知道那天的事了。”周浴低声道。
他过去很给袁金池面子,也颇有好感,可是对方竟然欺到夏仲头上,这点好感也就没了,亲疏远近,他是最分得清的。
夏仲微微颔首,这次老夫人让袁金池接他们的寿礼,就是让对方放低姿态,也让他们都莫要放心里去。
老夫人还是看的通透的,几个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事,她做个和事佬,之后袁金池也万万不会再做打脸事的。
夏仲倒是真没把那件事往心里去,吃亏的可不是他。
只是心里再感叹一声老夫人这根万寿园定海神针的手段,什么叫润物细无声,这就是。
两者正要走回座位,一道声音响起:“夏大夫。”
周浴和夏仲回头一看,却见竟是颐相乘走了过来。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在老夫人和宾客献礼那里,对颐相乘却是不关注。
“颐大人。”周浴和夏仲同时行了一礼。
“在家里,就不要行礼了。”颐大人摆手,他在京中兵部也只是正三品的右侍郎,主军卫选授考课及军制,并非兵部之首的尚书这等一品大员。
可是外官见京官俱要低一头,这是官场规矩,更别说人家这实权官员了。
周浴看颐相乘只唤了夏仲,心里已经有数,就当即道了声:“惭愧,万寿园的好酒我才喝了两口就馋了,酒虫闹心,延寿,你陪颐大人说话,我先找我的酒去了。”
然后朝着颐相乘一拱手,便快步走向座位。
颐相乘看了周浴的背影一眼,再次暗道一声南郡人杰不少。
再看向夏仲已抬手道:“夏大夫,前几日我娘身子抱恙,我这做儿子的不能常伴左右,甚是担忧,多亏夏大夫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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