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鸡仔,陆二丽每天的工作便成了吃饭睡觉哄妹妹喂鸡仔。
她每天第一个去鸡圈,把切碎的青草撒在鸡圈里。
小鸡仔叽叽喳喳叫唤,给屋子添了几分生气。
陆青草一早起床,便开始熬豆浆。
卖黄豆的钱杯水车薪,毕竟黄豆谁没见过,也卖不出什么花来。
要想多赚银子,就得搞点新东西。
雪白的豆浆混着淡淡的泡沫,香味飘了满屋。
豆子是昨晚才磨好的,鲜嫩雪白,最适合做豆浆。
陆一花蹲在灶下柴火,锅里的豆浆滚了三滚,结了一层厚厚的奶皮子。
陆二丽跌跌撞撞从外头进来,怀里抱着块光滑洁净的大石头,气喘吁吁道:“娘,为什么要搬石头啊,中午咱们吃石头吗?”
她头上的伤口刚好,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偶尔扯到伤口,她疼的龇牙咧嘴的。
家里活两个闺女抢着干,生怕被嫌弃。
陆一花也从灶下伸出小脑袋,好奇看了两眼。
陆青草衣袖半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熟练搅动锅里的豆浆:“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村里人吃东西都是水煮,没听说过把豆子磨碎了吃的,
黄澄澄的豆子变成两桶水,秦婆婆止不住的心疼。
但她没有多说,媳妇儿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轮不到她说话。
“柴火不多了,先把这些烧了。”秦婆婆又从外头抱了一捆干柴,放进炉灶口。
豆浆咕嘟咕嘟只冒泡,火候正好。
陆青草把澄清的草木灰水分次加入锅里,一会儿功夫,锅里豆浆全都变成一块一块的。
她先盛出一盆放在锅沿儿,剩下的全都倒进纱布。
纱布是夏天酿高粱酒用的,已经荒废好几年,却洗的雪白。
微黄的豆腐倒进去嫩呼呼的,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压上陆二丽抱回来的石头后,她往豆花里撒上两勺盐,分给其他人吃。
“娘亲,好好吃啊。”陆一花小脸沾了锅灰,成了小花猫,她毫不在意地捧着碗大口喝豆花。
陆二丽更是把头埋进了碗里,来不及呼吸。
陆青草也喝了两口。
豆子的香味在舌尖萦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亲手做的缘故,总觉得比上一世店里卖的还要好吃。
秦婆婆干枯的手掌捧着蓝边瓷碗,也点头称赞:“好喝,老婆子我是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主意。”
“不光有主意,还能赚银子呢。”陆青草按了按纱布,豆花已经开始凝固。
“娘,村里有没有大集市,人特别多的那种?”之前的集市勉强算菜市场,只有人多的大集才能卖出豆腐。
秦婆婆不明所以道:“在镇上,走路要走两个时辰,坐牛车一个时辰就到。”
随即反应过来:“你要去买东西?”
陆青草神秘一笑:“不是买东西,是卖东西。”
牛车得借,一番打听后,苏早早来到曹三家门口。
村里只有曹三和苏大壮家有牛车,苏家就不谈了,不帮倒忙就烧高香了。
陆青草把主意打到了曹家身上。
“曹三嫂在吗?”陆青草手中的瓷碗里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豆腐,还冒着热气儿。
曹三家以前也是做小生意的,只是遇到饥荒年头,自家粮食都不够吃,哪还有功夫卖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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