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认真研判形势,做好思想武装。”
“现在的形势究竟如何?我相信在场的诸位各自都有各自的信息渠道,这些渠道传递出的消息,大多数都是负面的,悲观的,要不得的!很多人都对未来没有信心,觉得我们不可能赢,觉得我们没得打,觉得我们输定了。这样先入为主的心态反映到工作中,就是各位现在的状态!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精气神!”
“不问来路,也不问去处,不知道上面这样布置的目的为何,自己做的工作意义何在,上面的人机械地压,下面的人机械地去做,结果,就是上下一起,身体累,心里面,更累。”
“但诸位有没有想过,这些悲观信息的源头是在哪里?这些所谓的‘内幕消息’,究竟是真正忧国忧民之士的声声呐喊,还是别有用心之徒的狺狺狂吠?”
“他们传播这些流言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是要在我们内部制造恐慌,制造焦虑,而我们的一些同志,思想松懈,对拿到手、听进耳的话丝毫不加辨别,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马宁远右手往左手手心一砸,“刚好,正中歹人下怀。”
闻言,大会议室中很多人都变了脸色,几个年轻些的治安局干部,脸上甚至隐隐有不忿之色,只是碍于场面,发作不得。
他们没想到,马县长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戳破了那层纸,一点面子也不给,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
尤其,还是当着该部门一把手的面,这不就是在说高志槐指挥不力,思想宣贯不到位吗?马宁远虽然是一县之长,但这种做法,也是挺犯忌讳,毕竟治安这个口,在南联盟的各个行政区划中都是权柄极重的位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点名批评,高志槐焉能不恨?
有意无意间,许多人都在偷偷瞥着高志槐,想看看面对马宁远的敲打,这位治安局的高局长会作何反应。
作为马宁远的“口诛”对象,也是众人目光的焦点,高志槐面无表情,双手捧着茶缸,静静聆听,甚至还时不时微微点头,似乎对马宁远的话颇为赞同。
这一幕,在年纪轻些的干部们看来,或是不解,或是觉得这位高局城府很深,连这样都能沉得住气不发火,但在一些官衙老油条的眼中,就远不是如此。
他们只是觉得眼前的景象,透着一些怪异,在这怪异之外,则是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宁浦的官衙中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说这宁浦的天,是马宁远与高志槐两个人一起撑起来的,这是一对亲密无间的老搭档,他们当初一个是乡里的小办事员,一个是城关镇派出所的普通小干警,两个人是手把着手,肩并着肩,互相扶持,互相帮衬,一起从基层一路干到现在的位置。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八年,十年,十五年,还是更远?这些自诩对宁浦官衙中事了如指掌的老油条们本是记不清了,因为在最近的这些年里,两个人似乎都开始“修生养息”,在这过程中,马宁远与高志槐,这对亲密无间的老搭档,似乎也在渐行渐远,远不如之前那般默契。
对马宁远提出的一些想法,高志槐已经很少出言赞同,甚至还好几次在大型会议上,当着好多人的面公然发表不同看法,在之后的具体实施过程中,往往也是不怎么上心。
对高志槐的工作,马宁远现在大多时候也只会是淡淡地点点头,虽不否定,但也基本不会说出什么赞许的话来。
“我在这里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前线的情况,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北联邦,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他们的士兵也是人,没有长什么三头六臂,也没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我们的同志,要加强思想武装,提高对信息的辨别能力,切忌听风就是雨。”
“有些人这个时候倒想起‘风雨同舟’来了,自己头顶上落雨点了还不够,还要对着别人扇风,把这个风,这个雨,往别人身上吹,往别人身上淋,这种做法,既愚蠢又恶劣,希望各位在日后的工作中多多注意,情节严重者,一律按照传播谣言,蓄意引发社会动荡论处,决不轻饶!”
马宁远狠狠地一敲桌子,整个会议室似都被震得抖了三抖,不管众人心里作何想,他只继续往下说着。
“其次,是要分清轻重,既要打好‘组合拳’,也要使好‘寸劲’。当前的形势对我们治安局的干部们提出了新要求与新考验,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往往要处理两件,甚至是三件、四件事,工作任务大大加重,工作难度也比之前增加不少。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哪些是需要严防死守的,哪些是可以灵活机变的,都要事先想清楚,只有想清楚了,才能把事情做好,只有我们先理解了,民众才能理解。”
“最后,要劳逸结合……”
听到一半的时候,李庆就又开始拿笔在本子上划拉起来,他不知道马宁远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这位马县长,似乎对宁浦的未来仍持乐观态度,在维稳一事上表现的十分积极。
当马宁远结束了讲话,各怀心思的众人便都等待着马宁远宣布散会,谁知道马宁远却只是把手中的发言稿往桌上一搁,扫了一圈,说道:“今天来的齐,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向大家取取经,有什么想法都拿出来说一说,有什么好的工作思路也摆出来谈一谈。”
众人都怔了下,像这种会议都是提前就安排好了议程,哪一段要讲什么,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数。
按照今日的会议安排,马宁远作完指示后,这个会也就该散了,但看现在马宁远这意思,好像又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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