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幸在二十五岁那年与吴美英结婚,至今已经五年时间了。樟树婆望眼欲穿,吴美英肚子始终就是不起一点变化。这些年婆媳关系还是维系在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阶段。吴美英这些年没有大的过错,樟树婆一直来都是比较开明的。她们现在在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和和睦睦的,樟树婆心里焦急也没有什么用,她曾偷偷领着儿子的媳妇去过医院做过系统的检查,医生说你媳妇身体健康得很,如果要想找出问题的真正原因,就必须让他们夫妻俩人一道到医院来做个全面检查。
樟树婆也曾经苦口婆心劝说儿子去医院检查一下。方运幸却嫌这个事太麻烦,几次借故推脱就是不去医院检查。母亲没有办法,也只好作罢。
樟树婆有时候也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同媳妇同床异梦,在白天里假装秀恩爱做样子,晚上却是各睡各的床各做各的梦。她刻意留心观察却觉得吴美英也没有什么真戏假做的情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这使她既高兴又有所忧虑,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这方面的缺陷,如果真是自己儿子造成的缺陷那真是苍天无眼了。
吴美英对于自己多年没有该方运幸生养一个孩子也心存愧意。婆婆樟树婆对自己儿媳妇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后代的事由开始的期望慢慢变成了一种奢望。她现在也不再指望吴美英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一家人也极力避开谈论有关生孩子的话题。渐渐地吴美英对这些话题也开始敏感起来了。
婆婆这一天正好看见一只老母鸡在鸡窠里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占着鸡窠不让别的母鸡进去生蛋。樟树婆已经多次把它赶出来了。这老母鸡坚韧不拔地冲进这个鸡窝里去,丝毫不动摇让其他鸡进去产蛋。惹得樟树婆心头火起,只见她蹲伏在鸡窠门口,把一只手伸进鸡窠里去,把这只老母鸡一把抓出来摔出门外,并恶狠狠地骂道:“我养你这畜牲有什么用,你这个光占窝不下蛋的坏东西,你给我滚远一点,边说边把它甩出门外远远的。”正好,吴美英从外面走进家,听到婆婆如此说,就生气地接腔过来说:“你也别打屁股印着脸儿了,你这样指桑骂槐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意见,你可以直接把话挑明,别拿母鸡来说事。”樟树婆见儿媳妇这样说,知道是她误会了自己,就连忙解释道:“哎呀呀,美英呀!我怎么会对你有什么意见啊,我刚才是在教训这只母鸡,而不是针对你的呀,你别往心里去。”吴美英听了冷笑道:“嗨,你别假惺惺了,你的心思谁不知道,是的,我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但人总得凭良心讲句公道话,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你难道没有个数吗?我不生育,难道责任是在我这里的吗?是你自己儿子无能,这几年,我受尽别人的误解、刁难、指责,委屈、嘲笑和白眼的事还少吗?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今天你用这样恶毒的语言攻击我、对待我,你就是一个十足的‘黄善婆。’”
樟树婆也就来气了跺跺脚说:“美英,你是怎么说话的,我再怎么不是,总还算是你的婆婆吧?我什么时候对你背后说了闲话啦?你让我说话要凭良心,你这样中伤我是居心何良?”
吴美英逼进一步冷笑道:“我有什么居心,我在方家这几年夹着尾巴做人,且不说没有我的讲话地位?就是吃饭、干活、做的事,都还得小心谨慎,我还不如过去人家的‘童养媳’呢?”
“美英啊,我没想到我在你的心目中是如此邪恶。是的,我是个黄善婆,是压迫你的魔鬼,这几年我把你敲骨吸髓,扬骨挫灰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吴美英听得心里起了鸡婆疙瘩:她搜肠刮肚把这么恶毒的词都全用上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也开始挖苦讽刺,针锋相对婆婆起来。
樟树婆生平第一次受到儿媳妇的这种侮辱,早已经气得七孔生烟。要知道,她在方氏家族里也是个人人敬重仰望之人,别人不敢对她如此大不敬。吴美英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得了‘失心疯’,平时看上去那么百依百顺的一个人,原来都是伪装出来的,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吧。
两人继续吵架,由于她一家子所处的位置有些特殊,因此就算两人争吵得异常激烈,院子的邻居也很难及时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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