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庆的辛勤劳作在三年后的今天终于结成了累累硕果。何仙香开始给家里筹划建造房子所需的材料和粮食。
何仙香是个持家的好把手,整个院子轮持家的本领,何仙香不说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她除了思想极端迷信外,其他里里外外都是个好手。而且,何仙香很少同邻居发生口角之争,即使是自己完全在理,她也把这理让给别人一点点。
樟树婆就非常赏识何仙香的为人之道,说她‘会做人’。虽然只短短三个字,却也高度概括了何仙香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院子里只有方彩荷对她有点不服气外,其他人对何仙香都是比较尊重的,包括张雪芸。
张雪芸平时对族里人面前不太礼貌,有时候会大呼小叫的,但对于何仙香却总是轻声细语。她也爱听何仙香的话,有时候张雪芸与邻里闹起纠纷就连樟树婆都一时没有办法去调和的时候,大家就把何仙香请去参加。张雪芸一见何仙香过来就什么条件也都不提了,只要何仙香劝说两句,她就会拍拍屁股立马走人。大家也没觉得何仙香语言多么犀利,也没有觉得何仙香态度特别和蔼可亲,人也不是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但大家不得不佩服她确实是个有缘的人。何仙香今年已经是个六十四岁的老人了,脸色黝黑,鱼尾纹开始密密麻麻爬上了她的眼角。她身材适中,体态不显臃肿,甚至还非常细看耐看,她是实实在在农家女人里的好把手。
何仙香自从十九岁那年从何柳庄嫁过来,风风雨雨在此过去了四十几年时间,他对自己的丈夫方运庆非常眷恋照顾,夫妻俩也从来都不吵嘴红脸过。方运庆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有股韧性的劲是其他男人所欠缺的。他平时很少参加生产队劳动,他是个性格脾气都与别人很难合得来的人。因此,谁也不愿意同他连组劳动。他只能挑起一个货担卖缸甏去。这又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体力活,担子撂在肩头也不过百十来斤,但是要挑着这样的重担长年累月翻山越岭可就不是个轻松的活了。他是经过生产队其他队员的同意后才允许他出去卖货的,他需要给队里每月上交五块钱来抵消劳动工分。方运庆厌恶干农活。队里平时也需要一些开支,自从方运庆上交这份钱以后,就解决了生产队一小部分的开支,反而是两全其美的事。
何仙香跟队里的其他女人一样出工。她人也是比较开通的一个,与队里其他社员相处得都比较融洽。因此,平时她家里有点事,出工耽搁一点点时间,谁也不会说她什么。她也知道别人对她不错,平时干活时也抢着重活干。她对方运庆的性格把摸得非常剔透,方运庆性子有点急,说话也比较耿直,该不该说他都要说,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得罪别人的。但由于有何仙香在后面揩屁股,方运庆才还活得风风光光。
何仙香每天都会给自己的男人温一壶老酒,给方运庆烧一锅洗脚汤,这两件事是雷打不动的。方运庆平时不抽烟,也不识字,不迷信,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平时除了进货卖货回家休息其他事就很少去操心了。这个家他交由老婆去管理。
何仙香把这个家几十年经营下来也是稳稳当当的,没有大的过失。这个家在她手中已经出阁了两个女儿。现在大儿子方秋平已经准备定亲了,何仙香就同方运庆商量道:“运庆,秋平也老大不小了,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你这几天别去买货去了,有几个女方家庭你去打听、打听,如果你看上了哪一个,我就告诉秋平过去相亲,你觉得怎么样?”
方运庆推托说:“这种事,你定了下来就行了,我没有任何意见的,再说我一个粗鲁人,去了也说不来话,反而不好。”
何仙香谦虚地说:“你是一家之主,主意当然由你来定的,我一个女人怎么会做得了这么大的主呢?”
方运庆于是就着急起来,以为何仙香真的把这么重大的事情让给他去办,于是大声说:“仙香,你只管把主意定下来,我是半句闲话也没有的。”
何仙香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目标,只是她先要顾及自己男人的面子,运庆虽然是个粗人,但老婆若是同他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决定下来,他也是会发火的,只要事先同他说一下,那么就是天大的事他也不再埋怨了。
相亲的事很快就敲定了下来,一切仿佛来得都特别顺利。自然背地里何仙香还是花了不少时间精力以及送出一份礼物出去的。只是这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方运庆罢了。
女方是何仙香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姑娘。人长的还是比较秀气文静的,何仙香自己非常满意。双方父母也都同意这门亲事,现在就看姑娘本人的意见了。这姑娘小时候也来过方运庆的家,知道这方家有个自己叫哥哥的大男孩,现在双方父母要她做那个男孩子的媳妇自然有点羞涩难为情起来,但也不反对这门亲事。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小哥哥能说会道,头脑灵活,人很聪明。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往了,也不知道他现在长得帅不帅,但过去的记忆是抹不去的。
明天就要见面了,她现在最苦恼的是自己没有一件可以穿得出去的新衣服。如果现在自己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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